符远志忍不住悄悄打听，边的客人告诉他那是尚明月，尚大爷的小女儿。尚明月的手臂上缠绕着细细的、却是十分扎的一圈黑布，定睛细看，另外三个新人手臂上都有。符远志诧异地询问邻座，邻座比他更惊奇：

“两兄妹孝呢！他们的爹还没过七――你不知？！”

“没问题，没问题。”符远志受若惊，连声答应。诸葛剥一颗喜糖，扔嘴里，嘎嘣嘎嘣嚼得脆响。一抬看他还站着，便笑眯眯地说，

符远志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赶去参加尚明月尚松柏的婚礼，他把自己驾驶的那捷达车泊在天停车场，看看表，不过十半，就暂时呆在车里，放了一张CD，心烦意地听着。

握着信封快步走了大半条街，符远志凭着记忆找到了工商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取四千块钱，平平整整地分别放两只红包里。平日取钱存钱都是老婆一手办，他要用钱只找老婆就行，老婆就是他的自动取款机。但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老婆，没谱的事儿，他不想宣扬。最要命的是，这是一着险棋，败了就会很难看，没哪个男人希望老婆看见自己的窝相。他甚至想好了，如果诸葛拒绝了这四千块钱，他就拿去给儿买台最贵功能最全的英语学习机。

“来啦，小符？”

“我在上海打工，昨天才回来的。”符远志撒谎。

十一二十分，诸葛的车到了。符远志见过，那是离溪大学给校领导的普通型桑塔那，八成新。诸葛下了车，司机就把车开走了。符远志正待迎上去，没想到两对新婚夫妻和家人明手快，团团围拢过来，前呼后拥地簇拥着诸葛了酒店。符远志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个贼。见诸葛被请了贵宾休息室，茶、糖果送了去，主人们相继来了，他赶抓住时机钻了去。诸葛呆在有空调的屋里和和地看电视，见是他，和颜悦地招呼：

符远志当兵，在空军队服役十几年。老婆是农村人，贤惠、温顺，照顾老小，勤俭持家。他对老婆是满意的，对独生儿更是骨髓。即使是退役后的几年，经营卡拉OK赚了不小的一笔钱，并且举家迁往车龙灯红酒绿的离溪市，他都没有生过，心无旁骛地，要为老婆儿创建一个富裕优越的家境。

“难怪你不知，我说呢，这天大的事儿――”邻座意味长地顿住。这是一位六十开外的大爷，乡下人打扮，嗓门奇大，惹得左右都朝这边看过来。符远志不敢

“是，是，诸校长，我在大厅等着您。”符远志识趣地退来，在大厅给自己找了个座，学着诸葛，嚼两颗果糖，轻轻松松地品赏两位新娘的面容腰。

“诸校长，那我就先告辞了，您哪天有空，我再约您去郊外透透气。”符远志见机撤退，生怕诸葛突然翻脸，正颜厉地把钱退给他。

“那就这样吧？”

“够了够了，只有两对新人啊。”诸葛接过来，也是十分随便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诸校长，两只够了吧？”符远志取厚实的红包，假装随意地递了过去。

“既然来了，吃过饭再走嘛，”诸葛面和蔼地挽留他“你开车了吧？呆会儿还得烦劳你送我一程。”

清心寡的生活并不防碍他对女人的品鉴力，他把女人当作当作鸟当作画当作山一般地赏鉴着，在某程度上，甚至已然成为他的业余嗜好。有时乏了，他会把车停在离溪市最繁华的中心广场，摇下车窗，望着来来往往的时尚女，欣赏她们或婉约或明快的眉、或丰盈或骨的形。离溪是一个女的地方，离溪女有着天生的好，因此离溪女有一个共同特便是不饰雕琢，衣裙是最的，妆容却是最清淡的，一派素净面孔，大有清芙蓉的韵味。

员在后面声叫他找零。

但符远志在其中一位新娘上发现了另一态，冶艳、蛊惑、妖妖娆娆。她化着蓝调的妆容，闪蓝影，粉蓝彩，风斜斜，一笑之下，媚态毕。符远志一下就想到幼年时非常珍稀的一甜品，酥心糖。尤其这女人仿佛琢磨过妖术，她的材偏向纤瘦，却故意穿了低领的纱衣，一大块晶莹雪白的，若隐若现的沟间晃悠着一朵绛红的珍珠，效果十分惹火，叫人垂涎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