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一夜，落尘觉得睡得很好。她醒来的时候，冬日晨光点点洒进，竟也有一丝暖意。林绪竟然还在她的shen边熟睡。落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绪，睡梦中的他，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睫mao又密又长，睫mao下面一片静谧。林绪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样，端正，一丝不苟，好像睡着的时候他也丝毫不放松。看着这样的林绪，落尘忽然觉得有一点儿心疼，他才二十多岁就撑着整个华林，就肩负着那么多的责任。林绪一定没有像自己和落沙那样玩过吧，他只是在家里健shen，有过什么玩乐呢？起码落尘住到这里之后，好像不曾见过。

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要离开，今天就因为他在shen边过了一夜，就因为他赏脸同床共枕一夜，就开始替他cao2心了，心思又围着他转了！落尘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tou，打算起床，上午还有课呢。林绪就让他睡吧。

其实林绪早在落尘醒来之前就已经醒了，他的生wu钟准得很，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睁开yan睛，看到shen边熟睡的落尘。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全新的ti验，他好像从来没有跟别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但是好像gan觉还不错。

落尘把被子都卷在shen上，蜷在一旁。他的shen上只有个被角。林绪把落尘抱着的那bu分被子挪了chu来，才算是勉qiang盖住自己。幸好屋子里的温度还可以，不然他一定会gan冒。被子上有落尘的余温，林绪闭上yan睛用这个温度暖着自己。最近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的心真是累。但不可否认，昨天夜里落尘有一bu分话还是让他窃喜的，漠视和无视还是有本质差别的。那时，他只顾着要安抚她，现在回想起来，那可以当成是落尘的表白，她可能还会爱上自己。

林绪也觉得奇怪，以前觉得如果被爱上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情。但现在，如果爱能绊住落尘想走的心，林绪觉得那就让她爱吧，两害相权取其轻。

林绪在落尘ma上要下床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想尽快和落沙住在一起，只有搬家。我会让王助理带你去选房子。你来收拾，周末弄好，搬进去。”

今天已经是星期三了，落尘跌坐在床上：“哪能那么快啊？”

“王助理会协助你弄好的。房子先在现有的几tao里面选，你不满意的话，再告诉我。”林绪说完就回自己房间了。一直到落尘走，他都没有再chu来。

落尘匆忙地往楼下跑，边跑还边想：最近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总是慌里慌张、手忙脚luan的。虽然和之前承诺他的不大一样，但落沙一定还是很高兴的吧。

来得及跟落沙一起chu门，落尘只能长话短说。

“落沙，林绪同意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今天下课就去看房子，周末就能搬了。”

落沙听了，猛地抬tou，yan里都是不解。

“落沙，我们和林绪一起住，你愿意吗？”落尘并不想跟落沙解释太多，何况她自己都不十分清楚，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地想离开，又那么轻易地被留了下来？但照顾落沙的心愿还是实现了，别的也就没有再想的必要了。

“王妈呢？”

“也是一起。”

落沙不chu声了。虽然他和姐姐能在一起，但林哥哥——他没被要求叫林绪姐夫，所以一直也没改口——抢走了姐姐，chu于本能他不喜huan林绪。另一方面，他有些怕林绪，觉得他shen不可测。跟他一起生活，落沙想都没有想过。

“姐，”落沙犹豫了，能跟姐姐在一起固然好，可是联想到昨天晚饭时的情景，他知dao，今后的日子都得那么拘束了“我是想和你住在一起，可和林哥哥一起住，我会很不自在的。”

落尘抿着嘴看着落沙。她觉得自己算不上好姐姐，不能时刻把落沙的利益摆在最前面；她也算不上好妻子，对林绪也没有怎么关心过，他是自己的男人，可他的吃穿住用，自己几乎都没关注过。

相反，她shen边的这两个最亲近的异xing用他们的方式在ti谅和照顾着自己。这些其实是落尘刚刚看着林绪的睡颜时领悟到的。落尘觉得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似乎自己不仅没有长大，反而因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有些退步。

落尘并不是非要落沙其乐rongrong地和林绪生活在一起。在她看来，如果他们生活在一起能够相安无事就已经足够了。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也无非就那么大，相chu1起来又能有多大的问题呢。这并不是落尘的想法过于简单，而是她的逻辑就是如此。她觉得人人都能guan好自己，每个人都约束自己，小到一个家ting，大到国家和社会，自然就安定了。

“落沙，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有你自己的事情，跟林绪住在一起，只是住在一栋房子里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