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为什么不捐献来，让所有人一起分享呢。他说不是为了钱，那些画曾经见证了一段异国恋情，他舍不得捐来啊。

孩由于缺乏营养，发育缓慢，到三岁的时候还不会叫爹。这时，来了一对外国夫妇，他们的孩也还在吃。那个外国女人经常喂完了自己的孩，又来为他的孩。就这样，他们成了熟人。

本来我们就是来游玩的，多待几天少待几天，没多大区别。我就同意了再去一次龙门石窟。

我问了一下陈静倪，她什么也没说。我当她默认了，就答应回兰州去找那个老先生。

那个年代真是苦啊，全家人没饭吃，又带着个小孩，刚满周岁。孩没有，当时也没有粉。只好给他吃窝，总好比饿死啊。

外国女人经常到他家来喂孩，久而久之，那孩见到她竟然叫起了妈。两家人因此更加亲近。可是后来，外国女人的丈夫被红卫兵打死了，说什么洋鬼敢跑到中国来作。外国女人因此成了寡妇。

前来参观的游人当中有一个老先生，他可是一个文收藏家。跟他聊了很久，知他收藏的东西，凑起来也能组成一座博馆了。

他来之后，曾经托人到国外去寻找那个女人，回来的人说那女人已经死了。而当初她的那些画确实留了下来。一直到最近几年，他才想方设法把那几副画买到手。也算是对那个外国女人的一个代吧。

并不妨碍坐车，但我们还是没有走。

果然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上次没有看过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从龙门石窟里发现的画。那些千年前的卷轴，曾经大量落外国人手中，而今保留下来的已经很少。能看到可真是三生有幸。那一副副画，造型独特，线条优，上面的人个个栩栩如生，简直活灵活现。我不觉已经看得如了迷。

他经常过去照顾她和她的孩。一段不应该发生的恋情就这样发生了。

这样，不觉我们已经在兰州待了十多天。

我听他讲完，忽然对那几副画了兴趣，他邀请我到兰州去，说是在他家里放着呢。

后来他自己的夫人知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他和夫人分开了。然而却引起了那些多事者的注意，他们以此文章，攻击他私通洋人，投敌卖国。他因此受到了更加严厉的打击，天天都是开批斗会，批斗完了就去参加劳动。那个外国女人为了救他，就拿了那几副画去找一个官。没想到事情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连累了那个外国女人，她被遣返回国，而他则被关了监狱。

天终于晴了下来，可以离开兰州了。陈静倪说我们不如再去看看龙门石窟吧，上次整修没看够，这次一定有很多新鲜的东西。

那时文化大革命刚刚爆发不久，许多人受到牵连，监狱的监狱，关棚的关棚。他们家是几代革命军人，可是还是受到朋友的牵连，全家人被送到甘肃行劳动改造。

我问他是不是他自己的经历，他摸着满是皱纹的额，叹了一气，给我讲了一个三十年前的故事。

对于画，他个人有独特的好，不瞒我说，家里收藏着好几副龙门石窟的画。

从兰州市坐车，到了龙门石窟。这回整修早已经完毕，前来参观的游人是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