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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最后的距离
60、
雨过天晴之后,米晨静打算跟闻铁军一起回唐山去了,我妈妈打电话过来叫我回去家里吃饭,她说闻铁军买了很多我喜huan吃的大螃蟹回家。
螃蟹是个好东西,因为它的味dao鲜mei,我对这zhong八只脚的怪wu印象一直不错,但自从我了解到这东西居然是食腐动wu之后,我对它产生了qiang烈的抵chu2情绪,我的这zhong情绪产生在最近的几年当中,闻铁军并不知dao,我猜测,在他的记忆当中,我的喜好永远停留在二十岁以前。当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疯狂的喜huan旅行,整天梦想着四chu1游走,如今,我听见有人说“旅游”这两个字小tui就开始choujin。
闻铁军坐在电视机前心不在焉的转换着频dao,我进门之后他站起shen去迎接我,搂着我一起坐到电视机前。
闻铁军最近显得很疲惫,我看着他,却不忍心再责备他。
米晨静从厨房chu来,她笑呵呵的,招呼我跟她进了里屋。她从床tou的被子下面拿chu一个盒子,神秘兮兮的sai到我的手里。
我掂了掂,沉甸甸的,却猜不到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我当年结婚的时候那个人给我买的,一共有十五颗钻石…我没有机会带,你经常chu去…就留着吧。”
我打开来看,一个钻石的手链,每一颗钻石都有黄豆大小,我曾经见过旅行团里有个台湾老太太带过这zhong红se的钻石,她说这是“鸽血红”是钻石当中的稀世珍品,价值连城。
我的心tiao的厉害,暗自盘算着这串手链的价值,我从没收过如此贵重的礼wu,我想这些钻石的价格加起来应该过了百万。
“这个…嫂子,太贵重了,这个我不要。”我有些口干she2燥。
米晨静微笑着将手链放回我的手心里,缓缓说到“还有什么比情谊更贵重的?”她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闻昕我知dao你受了委屈,你这次是救了我的命…没有闻铁军我活不下去…”
我不想听米晨静说跟闻铁军有关的这些话,我内心里很想忘记关于闻铁军zuo过的那些胡涂的事,米晨静时时刻刻在提醒我关于闻铁军的这些错误,我对她这zhongzuo法很反gan。
“那么…我收下了。”说着话我将钻石随便的sai进了niu仔ku的口袋里,我的母亲在厨房里大声叫喊着我的名字,我在转shen离开米晨静房间的瞬间又看到了她苍白的脸,觉得她真可怜。
“嫂子,我哥被别人骗了,他是一心一意爱你的…”
米晨静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重重的点tou“我明白,我明白…妈在叫你,快去吧。”
往厨房走的时候经过客厅,闻铁军心事重重的看着我,好像担心我把他的事全抖落chu来似的。
“我正想跟你说个事儿。”我的家长一边拨弄着锅里的青菜一边跟我说话“我托ma老师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她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跟我说话的语气十分平和,完全像她若干年前在chu门之前给我布置额外的家ting作业时的口吻。
我掏chu口袋里的钻石手链,想象着米晨静对于那个秃子段长该是一zhong怎样的gan情。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你手里的东西哪来的?”她将锅里的青菜jiao到我父亲的手里,夺过手链自己看了看“我好像见你嫂子带过,怎么在你这里?”
“她送给我的。”
家长斜着yan睛看我“她把这个贵重的东西送给你干嘛?”说着向米晨静走去,似乎要替我还给她。
“妈——”闻铁军喊住了她“你guan那么多干嘛?米晨静就愿意送给她…那是她们俩之间的gan情,你怎么什么都搀和。”说着话,闻铁军从我妈妈的手里有拿过那个手链还到我的手里。
我对着窗hushe1进来的yang光,端详了一番之后不客气的带到了手腕子上,然后挑衅似的对着家长挥舞了一番。她叹了口气“唉,我这是习惯了,什么事都愿意替你们cao2心…”她无可奈何般的笑了笑之后又说“我跟你爸都老了,可总觉得你们长不大,闻昕,你可好好收好了,别随便扔,弄丢了就连同你嫂子的情义也丢掉了。”她说完转shen去收拾桌子,zuo吃饭的准备,米晨静也过去帮她。
趁着大家都在忙的机会,我又坐回闻铁军shen边,看看手链,又看看他,学着家长的样子叹了口气“闻铁军,我老了,可你怎么好像一直都长不大呢!你得知dao,有些情gan一辈子都不能丢,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闻铁军jinjin攥着我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低下了tou。
“听我一句话,忘了方明吧,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肚子里没孩子。”闻铁军沮丧的将shenti靠到了沙发上,仰起tou对着天hua板发呆,好一会“她肚子里gen本就没孩子。”他重复了一次,我能gan觉到他有些失望。
其实我曾经设想过方明的肚子是空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说chu这样一个没有廉耻的谎言。“就算她有孩子你又能怎么样呢?”我问。
“就算最后她没有留住孩子,我心里总会有点安wei。”
“你骨子里是个贱货!”我恨恨地骂了他一句之后起shen,率先坐到了饭桌前。
今天的饭吃的没滋没味,闻铁军买回的螃蟹我一个也没吃,米晨静奇怪问我为什么不吃,我看着闻铁军的脸回答说,这东西太不要脸,多脏多丑的东西都去吃。我的家长听后拍了我一ba掌,又说了一些我永远长不大之类的废话。
饭吃到一半,不知dao那个闲人来敲门了,最近这帮退休的老年人活动特别多,不是下象棋比赛就是集ti爬山、扭秧歌,他们声称是为了锻炼shenti,其实是为一些丧偶的老tou老太太们搞的类似年轻人的“单shen派对”之类的活动,偏偏我的父母热衷成为这类活动的组织者,可见他们退休之后的文化生活几乎空白。
米晨静抢先站起shen去开门,我听见她问:“您找谁?”
“闻老师是住这吧。”对方的声音我听起来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既然是来找闻老师的,我们都没有动,继续机械地挥舞着筷子,我父亲一个人跑到客厅去看是谁,刚chu了餐厅的门口他就高声的叫喊起来“唷,快坐,快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说提前打个招呼!”听见我爸的吆喝声,老太太也赶jin跑chu去看,到了门口,她也跟父亲一样惊讶的高声说到“唷,纪老师,您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还没吃饭吧,快来,快来!”
我猛然想起,那听起来熟悉的声音是纪峰的声音,他们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