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腊到如释重负。“谢谢你，保罗。”

拉腊又把菲利普的几个朋友介绍给了一群房地产商。

“那就好。是我把他看错了。明天上午我已安排你要接见几个…”

“我一定去。你告诉他，就说他要好好待你，不然就没法向我待。”

晚会是第二个星期的星期六在楼公寓内举行的。宴会极为丰盛，赴会的宾客达100多人。拉腊邀请了和她工作过的男男女女：银行家、建筑工人、建筑师、工、市政官员、规划委员会委员，还有工会的脑脑；菲利普邀请的，是他的音乐家朋友和音乐保护人以及音乐资助者。让这两类人共聚一堂，真是个灾难。

霍华德笑笑。“那好吧，我会理好接见的事情的。”

拉腊笑笑。“我会对他说的。”

“瓦格纳也是活该。一次，维也纳环形剧院内正上演《霍夫曼的传说》，突然起了大火，400人被活活烧死。瓦格纳听到这个消息时说：‘那就是他们听奥芬克①轻歌剧的代价。’”

这并不是说两伙人不想，问题是他们大多数人毫无共通之。建筑工人兴趣的是施工和建筑，音乐家们只对音乐和作曲家有兴趣。

“所见略同。我正打算转向饭店业。你们知吗，曼哈顿客房房租如今每间每晚达200元？明年…”

“请你理解。”

“取消接见。”拉腊说“明天我要在家陪丈夫。往后几天我们仍在度月呢。”

“我决不愿意任何伤害你的事，可这事就…就这么发生了。”

“我什么时候见见你丈夫？”

“很好，你错看了保罗，他对我相当不错。”

『①法国作曲家，轻歌剧创始人。』

谈仿佛是在用两截然不同的语言行着。

“要叫我说啊，你那规矩相当愚蠢。”

他伸过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我对你得发疯，拉腊，我想现在还是。你给了我神奇的。这世上的任何东西，我原是可以给你的，只有一样不行，那就是一枚结婚戒指。我着你，总想让你幸福。”

“下星期，我们打算为我们的朋友们举行一次晚会，你能来吗？”

“你们知罗西尼①是如何看待瓦格纳的吗？一天，他一坐到钢琴键上，说：‘在我看来，瓦格纳的乐曲听上去就像这么回事儿’。”

仍是沉默。

拉腊回到办公室时，霍华德·凯勒正等着她。“午餐怎么样？”他不安地问。

“问题是，”一位房地产商说“得有35％的房客签了租房契约，你才能去合作开发。”

那委员赶忙走开了。

“霍华德，我这么快乐真叫我不安。我担心等我醒过来时，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我还不曾见过谁竟能这么快乐。”

“你说得对，”拉腊说“我是早该告诉你的。”

“维也纳的麻烦就在

“是的。”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的笑意。“我想我没有选择了，对吧？生米成了熟饭。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这个消息时，我真有儿五雷轰的觉。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比那关系要亲密。”

拉腊把一位规划委员会委员介绍给了一群音乐家。那委员站在那儿，竭力想听懂音乐家们的谈话。

他听着，注视着她。

音乐家们走开了。

“多谢。”她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菲利普和我下星期要举行一次晚会，希望你能参加。”

“你这么快乐我真兴。”霍华德说。

『①意大利著名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