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来,跑步来到一堆刻着六字真言的嘛呢石前,给几个朝湖的藏民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抬起一个一直卧倒在嘛呢石旁边的中年人,又跑步回到了车上。巡洋舰很快开走了,是奔西而去的。四周那些朝湖的藏民顿时簇拥到嘛呢石前,互相打听着议论纷纷。我们走过去,想知
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什么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藏话,只有一个词我是听懂了的,那就是被他们屡次提到的冈日波钦。
司机苦笑着:“他妈的,见鬼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开过车。”沮丧完了又是大笑,不知是镜的藏民有意指错了路还是我们迷失了方向,这一天一夜我们居然颠簸在返回青海的路上。看来这一次
藏,别说是冈日波钦,就连原定的林芝也去不成了。
冈日波钦是一世界上少有的超越了宗教门派的存在,是印度教、耆那教、藏族苯教、藏传佛教共同的圣地。当印度教的教徒对它遥远的姿影五
投地时,总是把它想象成
司机说:“公路到了。”
我摇了摇。
镜的藏民靠近了我,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非常吃力地给我们解释了足足半个小时。
我们在纳木湖边的收费帐篷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开着那辆老式的北京吉普上路了。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太才从远方的山豁里
了脸。金光斜
而来,汽车里装满了灿烂,
烘烘、
乎乎的。我们兴奋地聊着冈日波钦,兴奋地望着窗外没有人烟的荒原,路过了一个湖,又路过了一个湖。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一直卧倒在嘛呢石旁边的那个中年人就是县长,
县长得了“重重的病”县里的人认为只有念青唐古拉山神和纳木湖女神才能救他的命,所以就把他拉到了这里,由几十个藏民替他念经祈祷。但是刚才县里又来了几个人,说是寺里的活佛说了,
县长的灵魂已经被风
走了,念青唐古拉山神救不了他的命,只有冈日波钦山神或许能够让他死里逃生。那辆巡洋舰就是拉着
县长奔向冈日波钦的。
我们看到一线漆黑的公路就在几百米以外的地方,汽车鸟儿一样在公路上飞翔;接着又看到,路的一连接着一片灰
低矮的房屋,好像是我们来时路过的那曲镇的模样。我们很快开上了公路,开到了有房屋的地方,一看商店门
的牌
,沮丧得差
过去——果然是那曲镇。
我们说:“怎么不走了?”
我们赶下车,一看,哪里是什么湖,是一条河,一条似曾相识的河。看看四周没有人,我们又往前走去。
有了这次经历之后,我对冈日波钦就格外地关注起来,只要是有关它的文字,我都会认真地读认真地记认真地联想。
天亮了,路过了一片有的地方。我问
:“这是第几个湖?”
片刻,有个镜的藏民用汉话问
:“你们是
什么的?”
突然大家不说话了,都瞪望着我。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司机一脚踩住了刹车,长一
气说:“他妈的。”
冈日波钦,青藏原上的冈日波钦,比珠穆朗玛峰伟大,比念青唐古拉山神奇的冈日波钦,就这样又一次闯
了我的视野。我和一起来的几个人商量:
脆,我们不要去林芝了(我们原定的目标),改去冈日波钦怎么样?他们都在犹豫。我给司机使了个
,司机说:“我同意。”长途旅行中,司机的意志就是一切。大家都说:“好吧,那就去冈日波钦吧。”我
上向
镜的藏民打听去冈日波钦怎么走。他指着一条以车辙为标记的往西的路说:就照着它走,它到哪里你们就到哪里,遇到第一个湖,你们不要停下来,遇到第二个湖,你们不要停下来,遇到第六个湖,你们停下来问一问湖边的牧民,冈日波钦就在离湖不远的地方。
我壮着胆大声问
:“怎么了,冈日波钦?”
司机说:“你放心好了,坐我的车,绝对不会走错地方。”
我说:“我们是来朝拜神山神湖的。”
镜的藏民说:“
县长是汉民你们不认识吗?”
我打着哈欠不断地提醒司机:“你看着路,别走错了。还有湖,路过了几个?”
下午,我们路过了第三个湖。司机累了,停下来,趴在方向盘上扯起了鼾。我们从车座下面拿锅盔和
壶,下车吃喝了一通,继续上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夜都在走,颠颠簸簸,昏昏沉沉。
司机说:“昨天半夜两和三
连续路过了两个,这应该是第六个。”
我冲着司机吼起来:“你是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