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可开交呢。编剧要罢写,演员要罢演,导演夹在中间受气,一直拍电影的童翎哪遭遇过这种局面?拍摄进度也就放慢了,我正好多了点空闲时间偶尔溜出来看你。”
“我说呢。不过,瞿芒没难为过你吗?”
“她倒是没有。如果戏份太重算虐待我,那就有。如果她的偏爱导致顾盼处处和我作对算间接为难,那就有。”
“要得到她的认可不容易,我当时都知难而退了。哦,这几天在家看电视经常看到你的节目。”
“嗯,通告时比较多。景添…神通广大,不过就是讨厌。”
明樱抿嘴淡然笑笑,觉得她太孩子气,而说服工作并不适合自己来做,没有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泛泛地感慨了一句:“你多幸运啊。”
溪川微怔,神情突然黯淡下来“幸运?大家都这么说我…”
沉默几秒后,溪川平静地看向明樱的眼睛,问道:“可是明樱,你觉得是死去更幸运,还是看着别人死去更幸运?”
[十一]
每经历一次劫难,告诉自己必须重新开始生活。
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在反复对自己催眠——
“你多幸运”、“你多幸福”…
总是对人说:“脑子里的,都忘记了呢。”
伪装的欢笑,伪装的阳光与开朗,也可以迷惑很多局外人,只是骗不了自己。
离开的人幸运地幸福地安眠了,而被留下的人睁着双眼,才要阅尽这黑白的荒芜世界里所有的凄凉与悲恸。
时间在头顶逐渐变成一团厚重的积雨云,也许有一天能够化作狂风暴雨冲净心里积累了十余年的尘埃。
[十二]
受伤的公主沉睡在荆棘之中,等待被救赎。
而荆棘长在内心深处快要疯狂地刺破胸腔的公主却只能自我救赎。
明樱和溪川不同,她正被时间追赶着朝一条歧路上奔跑,已经不能驻足也不能回头。
[十三]
周末,岑时来探望明樱,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喜色。
“有什么好事吗?”明樱问。
“对不起,明樱,我要把CICI从你身边调走了。不过你放心,等你回来工作,我会再安排得力的助手给你。”
“CICI怎么了?”明樱故意装作好奇。
岑时再也忍不住欣喜“她怀了我的孩子。”
明樱给自己预定了五秒的反应时间,才改变音调跟着高兴起来“真的吗?”可又急速变忧心“可是,嫂子…”
岑时也想起这桩随之而来的头痛事“也不知道她怎么眼线那么多!马上就知道了,现在每天在家里闹,一方面指责我,一方面一口咬定孩子不是我的,在我这儿闹还不够,还去我妈跟前闹。真是被她烦死了。”
“是不是你的很好坚定啊,等孩子生下来做个DNA就知道了。”见岑时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微变化,明樱马上从容地解释道:“你是我哥,嫂子和我的关系也是建立在她是你妻子的基础上,只要你好,别人怎么样我不会在乎。”
岑时长吁一口气,又恢复了喜悦之色“是啊,等生下来就知道了。可我有点不明白,医生说…我是…”
知道岑时要说什么,见他面露难色,明樱表示会意没让他说下去。“医生说?医生也经常有误诊的,何况,我记得嫂子…林慧,她自己就是医生,在她的朋友圈里找个人按她指示的说,不也是易如反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