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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节(2/5)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三三问,一边跟着阿童木把自行车随便靠在墙角边。

“我们是不是走了很远,天黑前能回家么?”

那些死掉的东西都慢慢活过来了。

“走,跟我去个地方。”他不容分说地跨上了自行车。

“等等你就知了。再等等吧,再等等。”

如果说过去他在厕所门截堵她,在考试的时候拖她的后来戏她,现在他便是想方设法地讥讽和嘲她。那些故意的词语好像无数个小拳捶打在她的上,就好像他是在谴责她,可是她为什么竟然会到羞愧和无地自容呢?她垂丧气是因为即使把校徽扯掉了却分明跟他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琐碎又细微的陌生不时地冒来。有的时候他们俩都偷偷地看着对方,好像要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彼此察觉的时候就又匆促地躲闪开。这样的小心翼翼真是叫人厌恶又害怕。从不知哪扇窗里传收音机里张学友的歌来:“夕醉了落霞醉了任谁都掩饰不了。”阿童木轻轻地跟着用粤语哼唱起来。三三别过去看到他的侧面那颗结像只小桃般上下动着,额发密,面孔上蒙着层细小的绒眶被冬

“还是要赶在天黑前回家里报到么,优等生?”他的语气里面带着刺。

自行车链条发响亮的吱嘎声。好像对他来说,那些坐在严家宅阁楼里那床的被上打“魂斗罗”的黄昏就在昨天。他努力装作这当中大段的日都被压缩到看不见,明明已经成年却只有那颗十二岁的心脏在怦怦地动。三三赶也用力踩起踏板来跟上他。他骑车非常快,在所有没有警察的路都闯红灯,急刹车的时候胎橡疯狂的声音,本就不回看看后面的三三有没有跟上。而她呢,她用尽全力地跟在他的后面。正在找死的小孩,不要命的小畜生,那些租车司机摇下车窗来破大骂,而阿童木几次三番在那些熙攘拥挤的路毫不费力地过去。三三听得到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声。他们沿着桥穿过了苏州河,傍晚的垃圾船贴着河面安静地从他们底下穿过去。有很多次那些助动车和轿车的喇叭拼命叫嚣着的时候三三觉得自己快死了,她的小麻木了,踩着踏板就好像是踩在棉上面,但是她却依然跟在他的后面与那些路肩而过。周围的一切她都看不到,只看到那个敞开着衣服的背影,仿佛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魂魄。为什么只要阿童木一旦现她就本找不到自己的魂魄?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却又那么兴,她已经疲力尽视线模糊却想大声喊叫。

阿童木在一个居民新村的门猛然刹车。他没有从自行车上下来,只是倾斜着踮着脚尖站着,目光定又迷惘地盯着面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的墙。这是个旧的居民新村,傍晚的时候有老围拢在冬青树下的石板凳边下象棋,熟菜摊上挂着几只油腻腻的刚炉的烤鸭。有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成群结队嬉闹着走过去,声音闹猛得叫人心烦意。许久都没有下过雨了,天空是绷绷的苍白

面的校服脱下来书包里,顺便把那枚已经脱了漆的校徽也扯了下来。她希望自己看起来不像个他妈的重中学的优等生。她不是,她不是他们那伙的。其实她早就已经把那个拷机号码背了一百遍,有几次她已经拨通了却在听到寻呼台小彬彬有理又透着不耐烦的声音时害怕地挂断。她在什么,她到底在什么?她挂断电话心脏就扑通。为什么竟然有快乐得想要尖叫的觉从内心呼之呢?这快乐让她在清晨猛然醒过来,这快乐导致她在整个白天的摸底考试里都心不在焉,恨不得能够扔掉圆珠笔扔掉计算一走了之。那些死去的分又慢慢活过来了,她觉到这的时候既羞愧又骄傲。她害怕从睡梦中醒过来那些快乐竟然还延续着,她总是醒过来然后把压在铅笔盒底层那张皱的纸把那个号码再念一遍。她握着笔的手会突然发抖。该死的漫长的冬天就要过去了,而万恶的蠢蠢动的天会怎么样呢?阿童木手袋里站在校门却跟周围那些小氓显得如此格格不。他的外被风得完全敞开着,鼻冻得通红却好像本不冷似的。哪怕没有穿耐克运动鞋和阿迪达斯的拉链衫,只是推着辆破烂凤凰牌自行车,他犟倔脑的样依然非常醒目。小时候他就非常少笑,所以看起来并不是那些小氓般的野和玩世不恭,只是像个严肃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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