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穿衣不用半时,那饭店离你家又近,就算步行也到了。”
乙乙打着哈欠说:“我在沈龟毛这里呢,开车也得近一小时,何况这时段路上总塞车。要不,我们改天?”
这下换晓维惊奇:“咦,你们不是周末夫妻吗?昨天才周三,你们聚的什么会?你居然睡到现在还不起,昨晚上折腾过火了吧?”
“说什么呢,注意你的文雅形象呀大姐。”
“算了算了,改天好了。早知道你重色轻友。”晓维说“丁乙乙同学,你若玩玩也就算了。但你若是想认真这段关系,你现在就要想清楚,将来是沈沉愿为你留下来呢,还是你肯跟着他回美国去。还有,如果你打算认真的话,也一定要搞清楚,他是否也是认真的。”
“Stop,comeoffit!”乙乙大叫“我们不就是以‘合法夫妻’的身份共度了一夜吗,怎么引发了你这么多感慨呢。林晓维你一定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乙乙,”晓维说“你刚才连说了两组鸟语,这可一向是你的禁忌。”
“我靠我靠!”
乙乙与晓维相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说话一向百无禁忌。淑女晓维会当着乙乙的面骂娘,会直接了当地批评乙乙在某天的节目上与观众对掐太缺少涵养;乙乙也经常毫不给晓维面子地说她又作又笨装清高装13。
所以,当乙乙放下电话后,并没觉得晓维说了什么过分话,但她就是全身都不舒坦,别扭得很。
最后她把手机远远丢开,念念自语:“林晓维,事儿婆婆。你若对周然也这么事儿,你俩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子吗?”
准备起床的乙乙腰酸背痛,她光溜溜地在床上做瑜珈,使劲地抻着脖子、腰和四肢。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昨夜她本想趁沈沉半睡半醒的时候袭击他,结果她自己被反攻了,最后割地赔款、丧权辱国、颜面尽失。
其实昨天她本来没有与沈沉共度的计划。
沈沉出差,他俩上周末就那么错过了。前天沈沉回来,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嗯”了一声,没作任何表示,沈沉也没提“补上周末”的要求。其实就算他提出,乙乙一般也不会拒绝,虽然她绝不会主动提出要与他额外约会。而沈沉那个将二人协议执行的一板一眼的无趣家伙,当然也不会玩这套奸商把戏。
昨天,当乙乙刚刚结束了这一期节目时,接线员小王小心地说:“丁姐,有你的一位听众,十分想与你说几句话。你愿意接吗?”
乙乙说:“今天节目已经结束了,请他明天再打吧。”
“是啊,我是这么跟他讲的。可是他说只想与你私下说几句,不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只一分钟就可以。他已经在线上等了很久了。”
乙乙耸耸肩,把电话接过来。
电话那端的听众,用了磕磕绊绊的方言问她,声音也怪怪的:“我很想去见见我的女朋友,但是还不到她跟我约定的时间,如果我去见她,她会不会生气?”
乙乙想,这人说个方言都跟说外语似的艰难,怪不得他不肯让小王接通电台,让所有人都听见。
乙乙说:“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她一个人说了算啊?她说什么时候见你你就什么时候把自己送去给她见,那公平起见,你想见她的时候,她也得主动地出现在你面前才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管成这样子。你有点出息不成啊?”
那人说:“我明白了,谢谢你。”
乙乙说:“不客气。”她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十分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呢?她边穿外套边想,终于想明白了,那家伙最后那句话,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而且那声音她怎么觉得有点熟呢。
乙乙一边深深地愤恨着自己深更半夜被人耍,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出电台大楼。路灯下,沈沉正倚着车门站在那儿,见她出来,笑得很得意。
乙乙把手里的包砸向他的脑袋。沈沉一边笑一边躲,但躲得不太彻底,只保护了脑袋的安全,后背被乙乙敲了好几下。
乙乙边砸边说:“让你好的不学,专学旁门左道!”
沈沉笑得顾不上回答她,直到乙乙用包砸不过瘾,开始动手去掐他时,他抓住乙乙的胳膊,气息不顺地笑着说:“注意形象啊你,那边的保安都往这儿走了。”
乙乙“哼”了一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