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饭店,玻璃幕墙,螺旋楼梯,水晶吊灯与从高处垂下,流光溢彩,与古朴的小镇俨然两个世界。
乙乙很困,从景区出来时,借着天黑无人,真的是被沈沉背出来的。进了饭店,她也挂在沈沉肩膀上被他拖着走。她闭着眼睛,抱着沈沉的胳膊。沈沉是个好导盲犬,有台阶时就提她一下,如果连续台阶就告诉她并且替她数着数字,几百米的距离,居然连磕磕绊绊也没遭遇一回。
她感觉得到他们进了电梯,电梯徐徐上升。她靠着沈沉几乎就要睡着了,听得电梯“叮咚”一声响,有人又走了进来。她觉得自己的姿态没什么不雅,所以也没睁眼。但耳边却有人疑惑地喊了一声:“雅凝?”
(还差一些)
乍听到这个已多年弃用的名字被人提起,正倚在沈沉胸前半梦半醒的丁乙乙立即睁开眼,大脑却仍处于浑沌状态,一时记不起面前这位白白净净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是谁。
“哦,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中年男子看着她迷迷糊糊的表情,明白她没认出他来“我是方志平呀,你方叔叔。就是你…”“方叔叔,我记得的。”乙乙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同时离开沈沉的胸膛,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中年男子和气地说:“我来开会,正好住这里。你是来旅游的吧?”他打量了一下乙乙的穿着,她把在古镇里买的很多东西都挂在身上,项链,手镯,披肩,头巾…像个吉普赛女郎。他又看向沈沉“这位是…”
“朋友。”乙乙迅速接口。
他们又恰好住同一层。出电梯后,那中年男主动与沈沉握手,与他交换了名片。乙乙也没介意,打着哈欠洗了澡,不等头发晾干就摸上床。
沈沉在上网查东西,似乎是顺口问她:“刚才那人是你什么人?”
“很久以前的一个长辈。”乙乙漫不经心地回答完就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蒙蒙眬眬时,感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人也被扶起来,靠着一具胸膛。原来是沈沉正拿了一条大毛巾帮她擦头发。先前她头发还滴着水,就钻进被子了。
龟毛。她迷迷糊糊地想,边享受着服务边继续睡。但是沈沉的服务虽然很主动,质量却不高,虽然擦得仔细,却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她的头发扯得很痛。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重新把她放回床上,片刻后又抬起她的头,把她脑下的枕头翻了个儿。大概原来枕的那一面湿了。
干爽的头发加干爽的枕头,比先前舒适很多,乙乙很快就睡沉了。
然而很快她又被另一种不适给弄醒,身上忽冷忽热,又有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当她在电光火石间明白怎么回事时,沈沉刚好进入她的身体。
乙乙倒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清醒了。她使劲推他:“大半夜的,你做什么呀?”
“。”沈沉在黑暗中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很困,也很累。”乙乙试着挣扎,换来沈沉重重的一撞,惊叫了一下,不敢再乱动。
沈沉伏在她身上:“你躺着,我来做。”
那好吧。乙乙并不情愿,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也不吃什么亏,不想在深更半夜里与沈沉为这种事情争吵。她一动不动,由着沈沉去。
她在他身下,犹如漂在海面上载浮载沉,困意又渐渐袭来。但每每她将要睡过去时,沈沉总会突如其来一下,让她又惊醒。
这样反复了几次后,她忍无可忍地使劲掐他:“沈沉,你弄疼我了。”
在外的这些天,他们一直都起得很早,沈沉是个生活节奏十分规律的人,不管乙乙怎么赖床,他都一定要把她从被子里按时挖出来。
但是第二天早晨,乙乙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累上加累以至于沈沉没把她喊起来,还是沈沉在她非自愿的情况下折腾了她所以良心发现由着她睡了个囫囵觉,她正式起床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先前她半梦半醒时似乎听到有人敲门,与沈沉说了几句话,沈沉对那人很客气地说:“我们下午就走,去S市。”
乙乙洗漱完毕时,沈沉已经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他没乱动她的东西,只是把她的东西都整理到了一起,以免她漏了什么,又将他们弄乱的床铺叠好,将拖鞋纸巾丢进垃圾筒,将衣架杯子全放回原位。
乙乙赞叹道:“龟毛沉,以后你如果失业了,还可以去当管家。”她丢三落四惯了,若不是沈沉,这一回她会把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