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对我这么了解。
秦炳走了。
三天…三天!区区七十二小时,我去找景教授。
景教授听完我的话,从书堆里抬起头,平静地说,没有办法。我们不是大财团,根本就没办法买断。无法同外国公司较量,只有认输。我说,那我们就把这样一个很有希望的中药方剂,拱手让外国人研究,占领世界市场?景教授说,我想,不论是谁在研制,只要他真正用于病人,对人类有好处,我们又何必那样狭隘?在我们手里,也许很长时间内,都是这种作坊式的生产,难以扩大影响。再说,吸毒人群主要在国外,由他们来研究推广,效果会更显著。
我说,教授,想不到你是一个卖国主义者。
景教授说,我爱科学甚于爱祖国。
我回到办公室。最近,我越来越愿意在办公室停留。我喜欢那种宁静的空气,它使我清醒和振作。
我凝视着那幅“白色和谐”阳光照耀在上面,幽蓝色的海面,有一种毛绒绒的立体感。我喜欢这种略带恐怖感的震撼。
很想静下心来,把近日纷乱的思绪,现出一个头绪。有人敲门,是护士栗秋。
简院长,我想同您谈一谈。她说。
我说,有什么事。同护士长谈吧。如果她解决不了,再让她反映给我。好吗?我说着,预备关门。没想到,她把一只脚尖抵在门框和门扇之间,使我无法把门关上。如果硬要关,就会碾伤她的脚,我气恼地接受了她的来访。
有什么事,请快说。我只能给你五分钟。我很不客气。院长,我只要一分钟就够了。我要辞职。栗秋很呆板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为了掩饰她心中的高兴还是悲伤。看来我的医院真是风雨飘摇。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要辞职?哪天我这个院长也辞了职,就万事大吉。说说辞职的理由吧。我心里很慌乱,但声音力求镇定。我已经习惯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真实感情埋藏起来。
因为我要结婚,栗秋依旧呆板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心,说,结婚是好事,它同工作并不矛盾。为什么一定要辞职?我和护士长都有家,我们并没有辞职,不是也工作得很好?栗秋抬起头,我才看到她眼中的傲慢。
我的丈夫和我的婆家,都不喜欢我现在的工作。是他们要我辞职的。她不再用一种下属的神情同我对话,而是成熟女人的平等交谈。
我说,对不起。我忘了问你的夫君是谁?
她好像一直在等着我问她这句话,并为这一问题的姗姗来迟而恼恨。见我终于发问,喜笑颜开地说,您认识他的,就是北凉。
我一时想不起这个叫“北凉”的,是个什么人。虽然他的名字有几分耳熟。我说,对不起。我可能有轻度的脑血管硬化,记不起这个大名。可以提示一下吗?
北凉的母亲曾经带他住院,他和郑琪仁斗殴,划伤了护士长的脸。院长,咱们这里发生这种事,并不多。就不说他家背景,北凉也算大名鼎鼎的人物,您真的忘了吗?我不信。您是想借此挫挫我的傲气吧?其实,何必呢?我嫁得再好,也比不过您干得好。在这个世界上,我佩服的女人不多,您算一个。栗秋说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