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中站起来边关电视边说：“你这人一也不懂风情，小时候你都敢脱了下河抓蛇！”柳腊梅不说话，满脑想着被蛇缠了胳膊的田书，田书没有活一个大岁数，早早就走了。看到前需要整理的果、烟和饮料罐。她开始把所有的东西带了气往院里扔，狗看着往扔的东西“呜，呜，呜”地叫，许中的电话不断地响，他一个劲地老板、老板喊着，咱的矿咱想啥不行，来吧！

柳腊梅不自觉地就跟了许中走，大门的时候，狗冲着她又咬上了，手里没有鼻犋，当空挥了挥胳膊，狗被吓住了。许中笑了，说这狗有记呢。了屋里的柳腊梅被什么东西又压住了，着着实实开始害怕。屋里有一个电影幕布大的电视正放着穿了内衣衩的女人走台步，和猫一样走路，走得上的妈妈穗闪闪地晃，柳腊梅就不由地捉住了自己前的那两团。脸开始发烧，不敢看，什么也不敢看，看自己的，发现自己的动作，撒了手局促得不知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车上的人说：“别大意了，安全还是得抓。”

柳腊梅有糊涂了，怎么在矿上死了人了，反倒矿上有理了？想不明白理，想着往回走，走得慢，等人都散尽了，自己还慢慢地挪着步站在原地。听得狗叫了两声，大铁门开了，回看到许中满脸风往送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很面熟，想不起来是谁。被送的人没有带司机，是自己开着车，许中给他拉开车门要他上了车，许中说：“走吧老板，今天的事情吓着你了，咱的矿，咱也不想事，一半个人不怕，够不上往上报，不算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咱挡不住的。”

柳腊梅说：“你要不关电视，我就走了。”

田刚脸上掉着泪，有人就要他往矿上走，他较着劲不动，那个人说：“也是的，还是得听矿上的，哪有碰石的理。有啥说啥，理不公可以上告嘛！”

柳腊梅全上下麻蹦，不自在起来，先是因为田书的事情不自在，后是因为这些个电话不自在。院里的东西已经分了堆，有能卖钱的，有不能卖钱的，能卖钱的多，心里盘算了一下，能卖到一百五六十块，觉得打扫这一次灰尘真是值得。又想了一下，帮人家是人家有恩咱，怎么能见小得就连打扫灰尘卖的钱也要呢！人家

这下柳腊梅的心慌了，因为田书的死自己不想见许中了。假装听不见叫，想着刚才的那个人，一下想起来了，是电视上看见过的，县委书记李书记！

许中的电话响了“尽量往下压，明天去医院理了，不要影响生产，事就是这么个事，现在是狼多羊少！”

人群议论着，说，死人的事情对煤矿来说肯定是不愿意，但是，韩平安仗着钱说话的那气太冲，让人不服。田书死了，到底也不能怨谁，普通农民就算是想死也死不起，你说死到自己的家里，哪个你？亏了是死到矿上了，好歹有个赔偿，下井的人怎么就他偏偏死了，还是田书命不啊。

柳腊梅扭回说：“那个刚才送走的人是县委书记，光是电视里见，还真是没有见过人下来，和电视上不一样，个比电视上小，你说我看见的是不是李书记？”

谁让你哥事了？当初来矿是你哥自愿的，对吧，不是哪个人把他拖来的！下井难不知有风险？既然知有风险下井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钱多！是井下的毒气毒死你哥了，又不是我韩平安放臭死你哥了，对不对？了事，咱就了事来，你想闹事，想拿了镢刨了矿长的大门，我现在就给你找一个家伙，你来刨，你说，你还想不想闹事？矿长是人大代表，是普通人的代言人，就是代言你这人说话的，你知不知？你刨了人大代表的大门是犯刑法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贼胆大了，不懂法犯法！”

许中笑了：“你来我的屋里来，帮我打扫一下烟。我告诉你我见过的大领导有多少。见一个李书记看把你稀罕的！”

田刚扭转狠狠抹了一下，往矿上走了。

柳腊梅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利落了，弯腰的时候，许中说：“你还是梳两条辫好看，有味。”

许中往回走的时候电话响了，看了看不接它，往远看，看到了柳腊梅，朝着这边喊了一声：“腊梅，过来！”

许中说：“还有好看的，你看不看？”

许中把一切都收到里，这个柳腊梅还是个女人嘛！

柳腊梅说：“许矿长，你把那电视关掉，那怎么能上电视呢！”

许中闭了车门说：“安全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