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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废弃(2/2)

我这次来,听他们引述最多的是因斯坦的一个问答。对此,他们更加觉得光荣,又更加觉得难解:

但是,另一传记曾经让我五雷轰,原来,主要责任就在这个“病弱的妻上,她是造成莫扎特一生悲剧的祸。这传记的作者查阅了各账簿、信件、笔记、文稿之后作判断,莫扎特其实一直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报酬优渥,馈赠丰厚,只是由于妻的贪婪、算计、抱怨,把家经济搞得一团糟。即便他的殡,也收到大量捐赠,是妻决定“度节俭”妻打听他的墓地所在并不是几天之后,而是隔了整整十七年,还是迫于外界查询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还有材料证明,这个妻不仅毁了莫扎特,甚至还祸及莫扎特的父母和,致使最的老莫扎特只能在萨尔茨堡人的嘲讽中苦度晚年。

萨尔茨堡更多的是在沈思:一个伟大的音乐生命,为何如此拙于情选择一个撼人的神系统,为何陷落于连常人都能很快发现的邪恶陷阱不可自?他的孩童般的无知如何通达艺术上的度成熟?他的内心创伤为何未曾在乐曲中有?他怎么有可能在刚刚听过最低俗的家务责难后转而弹奏世间最华的乐章?他那天纔的手指又怎么抖抖瑟瑟地写了那些卑谦乞讨的字句…一般民众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度上来试图解读大师,他们的思维依据是日常的行为图谱。

但是,即便在那个天域,就能解读么未必。萨尔茨堡正在惶愧自己对莫扎特的困惑,却传来了晚年歌德的声音:

这一切,无疑大大地加重了萨尔茨堡的思维负担。除非不要莫扎特,要了,就不能卸下。

但在当时,唯一提质问的是他病弱的妻,也只是轻声打听,因为对象是看墓老人。

问:因斯坦先生,请问,死亡对您意味着什么?答:意味着不能再听莫扎特。

一座素来调笑闹的城市,只是由于一个人的生和离去,陡然加添如许沈,我不知这对萨尔茨堡的普通市民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荣誉剥夺轻松,名声增加烦恼,这对一个人和对一个城市都是一样。今天的萨尔茨堡不得不满面笑容地一次次承办规模大的世界音乐活动,为了方便外人购置礼品,大量的品牌标徽都是莫扎特,连酒瓶和巧克力盒上都是他孩气十足的彩像。这便使我警觉,一层文化的过度张扬也会产生某不公平的垄断,使广大民众失去审自主,使世俗文化失去原创活力,也使层文化失去应有份。

其实这是解读不了大师的,因为大师们主要活动在另外一个天域。

欧洲文化,大师辈,经典如云,致使世俗文化整黯淡,生命激情日趋疲沓,失落了天真稚拙、浑朴野趣。这是我这一路在很多城市看到的问题。奥地利大如维也纳,小如萨尔茨堡,都是如此。为此,我反倒想念起这座城市在莫扎特现前的那些闹剧。

其实所谓全城的嘲讽只是老莫扎特的,萨尔茨堡懂得音乐,知自己养育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因此,有一个莫扎特,就有了超泥途荒滩的山梁。翻过这山梁,一切都不再一样。

莫扎特现象是十八世纪永远无法理解的谜。

但是话又说回来,也只有文化大师的现,纔能够让一座城市快速地从整上摆脱平庸和无聊,然后再在新度上讨论挽救世俗文化的问题。如果永远以平庸对世俗,全然是泥途荒滩,千年徘徊,只能是群生命的沈陷。

连歌德也承认永远无法理解,更何况区区萨尔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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