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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送走的那天(2/5)

独自走到帐篷外面,面朝东方坐下,观望淡漠的原晨曦,逐渐浸染了苍穹。歌谣一般的清新空气。

你为什么不摘下你的面罩。仁索问他。男不语,将仁索抱到自己的卡垫上,然后只是把一碗汤药喂给她喝。她在喝药的时候,狡黠地伸手意揭开面罩。男却动作迅速利落地挡住了她的手。

于是她倒下来,幻觉继续这由药所控制,无法停止。

他看到这个因为虚脱而面苍白憔悴的少女失去知觉地躺那里,如同盛开的雪莲。而藏裙下面汩汩溢的黑淤血,姿态诡异地沿着地面缓缓延伸。

她觉得自己很轻。

随后男开始放声地唱歌。声音仿佛是照在雪峰之巅的金日光。她在难以忍耐的灼当中,不断现幻觉。

其实早已终止了音乐和动作。仁索最后的舞蹈,是完全在自己的幻觉之中的。他端起第二碗汤药,喂她喝下。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仁索每日服用游医留下的草药,草药里混合了人参,黄芪,白术,炙甘草,获神,远志,木香,三七等等,是汉人在宋代就发明的药方。游医在里面加椒与藏红的粉末。在终于喝完了全草药之后,血逐渐停止,仁索开始康复。之中的某积聚已久的沉重倏然消失。

这时男坐在旁边开始拉奏卡。她极少听到过音乐。除了去寺庙朝拜的时候听得到苏那,甲铃,或者铜钦的雄浑声音之外,她几乎没有听到过任何音乐。而这个男拉奏的卡,琴声激越而愉,音质有着一匹骏的英魂。令她觉得无限新奇。

她惊诧而又束手无策地问母亲,为什么?

如同雷雨一般几乎由外到内都透了她。在接近力极限的那个瞬间,她觉到来自的血薄而地汩汩淌,竟如此漫长,仿佛某个没有天明的黑夜。她从未曾想到,自己的,竟然隐秘蕴藏着如此不可抵御的能量。

仁索在被幻觉所控制的意识当中,跟随着男开始舞蹈。鲜艳的藏裙绕着烈火摆。她到自己是这么的轻,又如同火焰一般灼并渴望纵情伸展。

《大地之灯》将她送走的那天(2)

她康复之后的某个夜晚,母亲对她说,我们要将你送走。

带领她起来之后,便一直毫不间歇地拉奏更为激烈的乐曲。她跟随在他后越来越兴奋地起舞,并不断试图撩起男的面罩,窥看那张神秘的面孔。她动作夸张而伸展,仿佛一弦,在大的声场中当中以最大的幅度共振。

他往火焰里面加了柴,保持着帐篷里面的

此时男掀开毡帐篷。他们面面相觑。

仁索躺在那里,觉得疼痛逐渐地消失过去。然而地仿佛燎烈的火焰之中。她全。汗不断地渗来。的重量仿佛被燃烧殆尽一般轻。

之后游医便放她躺下。转过去熬制另外一草药。

在她听得神的时候,男站起来一边拉琴一边舞蹈,他围着火焰。黑面罩在豪放洒脱的动作当中开始晃动,隐约他诡秘面孔的一角。他的舞蹈仿佛是某神秘的宗教仪式,潜藏着令人着迷的使命。甚至他在围着火焰舞蹈的时候,会在靠近仁索的地方忽然埋下来,面罩的垂绦扫过她的脸,之后又幻影一般疏忽而过。留下鼻息中重的混合着神秘药味儿的男的气息。

手极其的决而有力。那大的魄力使她完全无从抗拒与思考。只有顺从。那碗药几乎是被下去的。味奇的苦涩。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依然断断续续地血。面苍白如纸。她问母亲,我得的是什么病?母亲从来不回答。

就这样游医将仁索扶到车上,把她送回家。男将一袋草药给母亲,随后就悄然离去。仁索凝视男大的背影,对于前日在那个帐篷里面的幻觉,产生了不可抗拒的质疑。母亲则在角落里,神复杂地望着她。

她似乎听见这个男在召唤她。过来舞吧仁索。仁索。

在幻觉中仁索确定自己已经变成夜荒原上的一团野火。在无限广袤的黑暗之中,失去信仰一般地撕裂生命。

母亲叹了一气,说,仁索,你要为你与生俱来的罪孽付代价

仁索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下的黑血了一大片,心里一阵恐慌。

他说,记住,你不能知,是谁治好你的病。现在,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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