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之后王森昭回了学校，陈寻和沈晓棠各自回了家。一路上陈寻一直在回想着沈晓棠一颦一笑，她丽的容颜已经刻在了陈寻心里，甚至回到家里上床睡觉都梦见了她。

升旗之前他们挤到了离国旗杆很近的位置，三个人虔诚地看着国旗护卫队庄严场，王森昭的睛中甚至泛起了亮光。五星红旗升起的时候天边了黎明的朝霞，国歌响起三个人一起跟着唱了起来，目送国旗到达旗杆端，陈寻和王森昭一起呼声，他低下突然发现沈晓棠正仰首看着他，光下的笑容就像向日葵一样的灿烂好，陈寻觉得自己的心就庄严漏了一小拍。

他们一起乘夜班车去了天安门广场，别看早上才四五钟，但广场上还是聚集了不少人，不少带着旅行团小红帽小白帽的外地旅客，都是等着升旗的。王森昭一路上对各坛连忘返，看见天安门城楼之后更是兴奋，死死拽着陈寻说：“你看你看！天安门啊！你知吗？我小时候只在电视里看见过，那时候觉得首都北京特遥远，是我这辈都来不了的地方。后来我妈跟我说，只要好好学习就能来北京上大学，我就玩命念书，我脑笨，别人念三遍会的，我得念五遍，可我也没放弃，每天晚自习都最后一个走，一直学到考。其实我这个分可以上山东好一的大学，可我还是来了北京，我就是想亲看看天安门，看看首都！真是漂亮啊！”王森昭从来没一气说过这么些话，陈寻听了觉得心里腾腾的，他一手拉住王森昭一手拉住沈晓棠说：“走！咱们往前走！去金桥前看主席像！然后再回来看人民英雄纪念碑！老大，我给你当导游！当年五十年大庆我就在这儿的舞，天安门一草一木我都熟着呢！我给你慢慢讲！等你以后在北京落下脚，买房买车娶媳妇生孩，再给你儿讲！”

“我那不是追求效果么，你没看我那么一说，警卫圈都要红了！”陈寻躲开她笑着说。

晃着，很快他看见对面宿舍楼也亮起了一萤绿的光。寂静的校园里那两遥遥呼应的微弱的光仿佛化成了秋日里的萤火虫，温馨且灵动。在那个夜晚，两个人心里的某个角落发生了悄悄的变化。

“没有没有，在我们那里也不算。”王森昭忙摆摆手说。

三个人校门拐过弯就笑了起来，沈晓棠使劲拍着陈寻说：“你们家才卖了所有猪供你呢！”

凌晨的时候，他们分别从各自宿舍跑了来，宿舍楼好，但学校大门却不好，警卫拦住了他们，要详细问明原因才给开门。

“不是陈寻瞎说，我们外地学生真有这样的，我来上学我爸就是给我凑的钱。”王森昭憨憨地笑着说。

王森昭兴得了大大的笑脸，沈晓棠看着陈寻认真的样，觉得他无比英伟。

“坐夜班车吧！我提前向尚打听好了，丫就是一活地图，你只要告诉他发地和终，他上能给你背所有公路线，据说都是从小跟他学的。”陈寻向前一指说“往前走，就在哪儿！”

沈晓棠听了有些心酸，她走上前去拉住王森昭的胳膊说：“英雄不问，老大，你以后肯定能成功！”

“就是，老大是我们宿舍考分数最的！625分呢！”陈寻拍拍他的肩膀说。

一直睡到半夜陈寻才醒了过来，意识到已经睡过一天的陈寻渐渐清醒，只时另外一个纤细女孩的影猛地浮上他的心，他想起答应过给方茴每天发一封邮件的许诺，但看看床柜上的表已经过了十二，2001年的10月1日永远不能重来，一切终究是来不及了。

“可是在我们这里已经算超级超级啦！”沈晓棠笑着说“都别忙着谦虚，咱们怎么去呀？”

“行行行！”陈寻把沈晓棠给王森昭，忙跑过去写了起来，最后落款写上了宋宁两个大字。

沈晓棠捂着肚作痛苦状，陈寻搀着她，焦急地跟警卫说：“哥们儿，这是我们班女生，外地的，十一没回家，宿舍就她一个人，我们班女生都走光了。她半夜突然肚疼，挨个给男生宿舍打电话求救，幸好我们屋有人，赶给她接下来，您问宿的张阿姨，恨不得是抬下来的！现在得赶送医院，人家大老远考北京来不容易，据说是卖了家里所有的猪才供上学费，您说她要万一有个好歹，学校怎么向人家里代啊！”沈晓棠被他说得直想乐，陈寻暗地里掐了她一把，她忙又“哎哟哎哟”了起来。警卫听他说得悬乎，但又怕真的有病给耽误了，想了想说：“那你们写个门条吧，把姓名班级写清楚了，咱们学校还没有你们这样大半夜往外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