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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chu(2/4)

王朔:其实他们这撑的姿态也不容易的。

文化还是后来的儒佛,皆是实用主义的。屈原的《离》是把楚文化的巫术神秘儒家的世俗德的开山之作,他的诗中的神话成分,全服务于君人和昏君小人的德划分,什么意象代表正面的,什么意象代表反面的。中国的史官文化的诗文,特别糟的一就是:把远古的传说和神话中的有原始生命力的东西、神秘的东西都变成了一泛政治化泛德化的礼仪注释,结果丰富的象征变成了简单的比喻,男女的情变成了"后妃之德",人与自然的搏斗变成了"三过家门"而不的明君品德。中国文人喜掉书袋,引典故,那些典故都被先秦的史官文化注释成统治者的意识形态,彻底阉割了开放的多重。《离》在中国诗歌史上开了一个恶劣的文以载的先例。楚文化被儒化了,仙女被贞女化了牌坊化了,各自然现象被德化了。从屈原开始,"香草人之类,成为中国文人以诗发牢的最得心应手的写作技巧。至于《天问》,则是中国知识人推卸责任的开山之作,问了那么广那么远的问题,无非是为自己的悲剧而追究外在责任,但就是不扪心自问:"我应该负什么责任?"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狂妄与自我化,也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特征,直到现在仍然如此。还有人说《天问》中有科学的预言,这不就跟有一阵说《易经》中有系统论、控制论、现代足球起源于中国一个德行吗?变着法调,凡是世界上好的东西,我们中国古已有之。

王朔:牵附会。

老侠:汉代的司迁。他虽是太史公,但因李陵案受牵连被割了那个玩艺儿,他的声泪俱下的《报任安书》,说自己文不能为皇帝谋划策,武不能为皇帝征战沙场,自己的角不过是"倡化所蓄"而已,也就是自己是汉武帝养的那些女和优伶。但后来的知识分,连这起码的清醒的自知之明都没有,读了几本书,动不动就要王者师。其实,在帝王们的中,从来没拿你们当回事。唐太宗登基后,第一次科举考试,看见下面跪着一大堆饱学之士,他哈哈一笑,说天下英雄尽吾掌之中。还有一个嵇康,他的《与山源绝书》就是因为山源来信劝他去官。他知官场的险恶,更知文人天了是个才而已。后来的知识分一代不如一代。像宋代的王安石、苏轼、朱熹什么的,他们官与他的写诗、搞学问没什么区别。文章是经国之大业嘛,士大夫心中的"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是一致的,被一无所不能的人格所

三顾茅庐请你山,也是为了让你权力的前卒。所以庄宁愿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避,星辰为珠玑",以大自然为坟墓,被地下的蝼蚁,这也要比走上政治的祭坛更像人的活法。要想活得轻松,就一块冷血的石

老侠:最可悲的是中国的文化人当了几千年的才,几千年帮凶帮闲者而不自知。古人中只有几个人是清醒的。一个是庄,他是对社会、文化、政治。人生彻底的绝望,他用曳尾于泥潭的姿态轻蔑仕途。他一看穿了政治,那是个祭坛,让你去官,就像送一条上祭坛去牺牲,在献祭之前,把打扮得非常漂亮、庄严,而这一切只为了让你成为献祭的牺牲。

老侠:但是这些知识分的圆几乎成了一本能的反应。无论他的理论有多庄严,一见到对他有用的人,碰上对他有用的事儿,睛的光亮度、脸上肌的运动、嘴角的细微的搐,全向着谄媚的方向聚集。不要相信人说什么,语言最欺骗。我相信的反应,言词可以说谎,肌搐说不了谎,除非他修炼到卓别林的表演平。像樊纲、陈凯歌这大腕儿,搞经济学引经据典,拍电影神圣庄严,但一上中央电视台,背的全是报纸,溜着呢。甚至那张脸那表情那语调都是报纸,而且是条。这人格极为怪诞。原来我以为这是制度谎言造就的双重人权,后来福柯教给我一个词,这叫"政治学"。也就是无耻和温顺是血来的,不用刻意教导,不用事前彩排,他知在什么场合怎样表演,本能的肌反应。过去常说,是灵魂的牢笼,而我们这儿的人反过来了,灵魂变成的牢笼。灵魂一旦驯顺了,就会变成肌的下意识反应。陈凯歌拍了一《黄土地》后就一直满脸黄土地。

王朔:我看中国文化人的冷血、麻木也与老庄有关。这鲁迅看得最。另两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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