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而治么…”
“你拉倒吧你!夏经平不屑地一挥手,”Y不你这种饲养方针,谁敢把牲口交给你除非不想要了。“
“我说的是人,不是牲口。”马林生忽然想起来“我不过是拿牲口打比方。”
“噢,你说的是人呵,我还当你跟我探讨骡马经呢。打了半天比方,我都想到邪处去了。”
“人就不一样了,人不是还有自觉性么…”
“倒是,要不是怎么说比牲口强一截子呢。不过老实跟你说,人也不能这么养。小孩儿,那能算人么?除了走道姿势跟牲口不一样,好多时候还没一老牲口懂事呢。就说马戏团那些狗呵猩猩呵哪个不跟小孩儿似的?怎么不说小孩识途偏说老马识途呢?”
“这我坚决不能同意你把牲口和小孩混为一谈!”马林生气愤地说“你不信说的可,以我这就把我们家那牲口…不,把我儿子叫出来,叫他当着你面现身说法,让他亲口告诉你我这么做体现出的巨大优越性和对他身心发展的…鞭策!”
“马锐!马锐!出来一下——”马林生高声冲屋里喊。
“干吗呀?”正在屋里练臂力的马锐举着两只哑铃出来。
“你现在就让他天天练‘块儿’了?”夏经平吃惊地问。
“这是他自觉自愿,自然产生的要求。”马林生相当得意地说“孩子身上蕴藏着多么大的积极性!马锐,你跟夏叔叔说说,我都对你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我爸最近没打我。”马锐跟夏青经平解释“您甭信夏青的传谣。”
“他对你挺好?”夏经平微笑问。
“喂——”马锐瞅了眼爸爸“还行。”
“怎么个好法儿?”马林生提示。
“实际上,”马锐继续朝夏经平说“他最近对我什么都没干,如果什么都不干就算好的话。”
“你不觉得跟过去比心情愉快了?”马林生诱导问,生活学习起来也格外有劲儿?“
“是觉得威胁小了点儿?”
“你不感到生活变得美好了么?不感到前途充满光明?”
“感到了。”马锐老实地承认“多少感到了点儿太平。至于前途,我还没多想。”
“这应该归功于谁呢?我是说,这一切你应该感谢谁?”
“当然是您,爸爸。”
“这话应该怎么说呢?”
“您是问颁布给咱们市民的文明用语中对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规定的?”
“我是问遇到这种情况一有教养的人会怎么样?”马林生温和地回答,用鼓励、期待的目光望着儿子。
“谢谢你,我的好爸爸。如果没有你,我至今还在痛苦黑暗中挣扎呢——够了么?”马锐问。
“够了。”马林生谦逊地垂下眼睛,仿佛对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够了我就走了。”马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