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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辑黑火与冰阅读4(3/7)

如洪水泛滥。在这样的背景下,王小波的几本小说中的几段性描写算得了什么呢?年轻人们才不以为然呢。可惜吴先生宛如“不知有汉,无论槐晋”的桃源中人,对外面的世界仿佛一无所知,一看到有性描写的段落,便担心起年轻人的健康成长来。其实,看毛片的新一代青年们,比古代那些“纯洁”的祖先们要健康得多。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欧洲,青年男女的生活是纯洁的,他们既没有毛片看,也没有王小波的小说读,吴老想来很欣赏。那个时期,一个上流社会家庭出身的少女,从她生下来的那天起,直到由父亲陪她去教堂,然后与丈夫同时离开婚礼的圣坛,她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经过人为把持和严密消毒的环境里的。她们的穿着要说是异常的讲究,不如说是异常的拘束:腰间紧紧束一件用鲸鱼须骨制成的紧身胸衣;脖颈上的衣领扣得又高又紧,直到下颚,卡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下身鼓起的肥大裙子,有如一只倒置的香槟酒杯,穿的人想要稍稍快一点移动脚步是非常困难的;精心设计的发型,高高耸起,还有摇摇晃晃、闪闪发光的珠宝头饰。这就强迫人无论是走或是坐,都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可多动;此外,少女的全身,全部都被裹在服装里头,不但两脚是盖得严严的,两只手也始终捂在手套里,甚至在室内洗澡也要穿一身白色的长衬衣。

除此之外,时代还通过外在的手段来控制女子。决不让她们在无人监护的情况下离开家门一步。她们读的书,不用说,都是经过检查的,就连基督教的经典,也是“节本”或“治本”《圣经》,里面涉及到人类本性爱情的“雅歌”等篇章都已删去。而且,即使是同性之间的交往,没有人在旁也是不允许的,连平时的说话、写信用语上也得竭力避开与性有关的词汇,以至可笑到连“裤子”这个词也不敢说,而用“下装”或者“难以启齿之物”来代替。这样一方面是压抑自然的性欲求,一方面是对“道德观念”的近乎歇斯底里的迷恋。这种社会,是否比我们生活的社会更加正常、更加高尚呢?

古代中国“纯洁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五代王凝妻李氏,丈夫卒于官,李氏携幼子负骸以归。过开封,国旅费用尽,旅舍主人不与其宿。适天喜,李氏不肯去,主人牵其臂而出之,李氏激日:‘戏为妇人,不能守节,此手为人所执耶!不可以此手并辱吾身。”遂引斧断其臂。开封尹闻之,厚恤李氏,而符其主人。

高行,梁之节妇,荣于色,美于行。夫早死,不嫁。梁王使相聘焉,再三往。高行日:“妇人之义,一瞧不改。老死而贪生,弃义而从利,何以为人?”乃援镜持刀割其鼻,曰:“王之求妾者,求以色耶。刑余之人,殆可释矣。”相以报王,胜之日“高行”

两位纯洁的女性,是不屑读王小波开卷无益的黄书的。她们可算作精神文明建设的典范。痛恨“乱搞男女关系”的吴老,应当花点精力以她们的事迹为蓝本写几个剧本出来,使之传唱后世,永垂不朽。相比之下,今天的世界确实是一个天将塌地将崩的时代,一切规矩全乱了,大街上处处可见楼搂抱抱的男女,成何体统?

我思考的第二个层次:有没有必要替年轻人担忧?年轻人是那么容易受王小波小说“教唆”的吗?

从大禹时代,我们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治水“堵”不如“疏”对性的态度也是如此。维多利亚时代,从社会的最上层一直到黎民百姓,都害怕“任何的肉体和自然”患上痛病的青年男女不计其数。而古代中国,贞女节妇的名单背后有多少血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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