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该、万不该把如此粗鄙的物体搬到祖宗面前。北京的各大旅游名胜,我都发现数不清的丑陋的售票亭、购物亭、厕所。招牌、标语,那么随心所欲,那么粗心大意,和谐的美感和庄严的历史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而一处古迹可以养活无数的人,他们捧着钞票咧嘴而笑。
一个民族对待祖宗遗产的态度,比一个民族祖宗遗产的丰富与否,更能表现出一个民族文明的程度。
儒教中国以忠孝为立国之本。史书上对孝行的歌颂比比皆是。《新唐书》中记载,安徽寿州安丰县官员李兴的父亲患了重病,李兴就从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来,送给父亲当作药物食用。后来,著名文学家柳宗元还为李兴专门写了篇《孝门铭》《雕安府志》记载,东汉时有个叫李妙宇的女子,为医治公公的病,从自己的左大腿割下三块肉,烧成汤给他吃。在这一孝举之后不久她的公公就恢复了健康。美国学者郑降来教授在研究明代历史时,仅根据《明史》和《信今图书集成》两种史料的记载,就统计出明代有619名贤慧女子割肉为长辈或丈夫疗伤,割肉的部位有大腿、上臂、肝脏、手指、耳朵、乳房、肋骨、腰、膝、腹等,她们被誉为“人类道德的典范”
每个为中华文明感到陶醉的人,都是历史书读得太少的人,虽然有些人表面上看似乎是博学鸿儒。
饭碗。饭碗就是那种毁灭火的创造力、想象力,吞噬人的自尊、自信,却又让人活下去的东西。
金饭碗、铁饭碗、泥饭碗,饭碗的不同,也就是人的不同。
世有渊明,生为菊花无憾也;世有白石,生为梅花无憾也;世有栩康,生为琴弦无憾也;世有余纯顺,生为穷山恶水无憾也。
不遇知音,是人生无法克服的悲剧之一。
生于清,当见雪芹;生于明,当见李蛰;生于宋,当见东坡;生于唐,当见李白;生于魏晋,当见阮籍。生于汉,当见太史公;生于周,当见庄子。
世间面目可惜之人多,欲与交游者,二三子矣!
苏共政治局开会的时候,会议厅的每张椅子都有自己固定的主人,这些椅子认识自己的主人,就像他们认识它们一样。
在这间会议室里,椅子远远比人要高贵。主人会死亡、会辞职、会垮台、会遭罢黜。昨天贝利亚还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椅子上,他的眼睛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第二天他却趴在椅子下面,身上是一排弹孔。赫鲁晓夫去休假的时候,他以为他与椅子是短暂的分别,谁知道终其一生再也没坐上那张心爱的椅子。在这间会议室里,一切皆流,一切皆变,只有椅子依旧,只有椅子永恒—一“它们”对着“他们”冷笑,弄不清谁是谁的主人。
没有政治局的俄罗斯,椅子安在?
1946年8月,阿根廷文学大师博尔赫斯被正式告知:市政厅决定将他调出米格尔·卡内图书馆“升任”科尔多瓦街国营市场的家禽及家兔稽查员。西班牙语里鸡、兔是怯懦的同义词,这是庇隆一伙的奇袭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