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起鑫苦笑了一声：“反而是城里那些人，看到六爷带我睡在垃圾堆，于可怜，他们会给我们一些钱，童年时我吃过的零像泡泡糖、酸梅粉之类都是城里人施舍的，在兴旺村我和六爷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羞辱与白。”

“难怪你对一些异状见怪不怪，又了兽医这一行，原来是因为这些。”

“六爷听人说给房，毫不犹豫接了这活儿，于是每天半夜兴旺村挖尸骨，后来我也跟六爷去挖尸骨，那是个成圆形的，直径大约七八米，度至少有十几米，里面堆满了人骸骨，挖来后工程队就用车直接送去火葬场烧成灰，之后再用灰去铺荒山。”

“最为诡异的是在当我们将白骨全挖后，在尸最下方，有个保存完整的女孩尸，她穿着粉红的棉袄，棉，上着一支掉了颜的蝴蝶，那个尸坑是日本兵活埋当地百姓的罪证，所以女孩在里面至少过了四五十年，尸却依旧保持完整。”

儿梁起鑫又是无奈的轻叹一气。

“什么，她一直跟着你包括”我心骤然加速。

梁起鑫所言我同受，因为我从小也被村里的孩欺负，但有爹妈爷爷护着我，那些小孩至少不敢过分。

“六爷虽然很疼我，但每天都要收破烂，所以顾不上这些，虽然叮嘱我不要去打谷场，但我小孩心气，越说不给我去，我反而越好奇，经常没事儿就去打谷场转悠，每一个鬼魂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唉房确实拿到了，但从门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到了小红，此后她一直跟了我二十五年。”

这些令我汗倒竖的话语从他嘴里说来似乎十分平常，我叹了气：“你小时候肯定被村里的同龄人排斥，他们不和你玩，还欺负你对吗”

“没错，她就在这里一直在你背后趴着呢。”梁起鑫森森的。

“没错，都说农民淳朴善良，我是持保留意见的，虽然不能一竿打翻一船人，但就我所在的兴旺村，从小听那些长妇在背后说六爷是没人要的寡汉，说我是寡汉带的儿，上不是蚤就是血虫，那些小孩也嫌我脏，只要靠近他们不是冲我吐，就是想欺负我，整蛊我，甚至我被他们拧断过胳膊，当场疼的死过去。”

“是，不过城里人对我的好也就到此为止，我依靠六爷卖破烂和勤工俭学学了四年医学，但毕业后成绩最优秀的我，因为家中无人，没有一个医院要我，反倒是那些成绩一般，但有个好爹的同学，个个了医院，如今混的好的都成了大医院的主任医生，看见他们真替病人把汗。”他面带讥讽的笑。

“人说鬼可怕，耗恶心，但它们却是我从小的玩伴，只有耗不嫌我脏，鬼魂不嫌我穷，搞不懂为什么人会怕这两样东西。”说到这他拍了一下脑门：“我这人一诉苦就没完没了，正事儿都忘说了。”他自嘲的笑了笑继续：“万尸坑挖来后，施工方就将现场围了起来，没人愿意捞这堆尸骨，他们只能找到六爷，许诺清理完后给我们钱和一房。”

“是啊，其实城里人和农民都有好有坏，有善良有恶毒。”我。

“看到她我一都不奇怪，因为在打谷场徘徊的那些鬼魂里我不止一次见到她，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小红，六爷说这个娃娃太可怜，必定是死之后怨念太重，以至于尸不腐，不忍心她一把火烧成灰曝尸荒野，于是趁夜向下挖了个坑把小红的尸给埋了。”

“你们房肯定没有拿到对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