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像飘逝的轻风，像幻灭的chun梦，快乐而又短暂。从今往后，她将孤shen跋涉在不可知的命运之途上。她还不到二十岁，但她知dao，在她此后的人生里，再不会有天真的huan笑了。

她的yan泪liu下来，落到自己的手上、梳子上，落在楚王乌黑的tou发上，一滴，两滴…她挽起楚王的tou发，左，还是右？

忽然，她扔掉梳子，冲到楚王面前，跪下，一把抓住楚王的手，dao：“大王，让我们忘掉龙羲，忘掉星槎，忘掉移山填海，忘掉这一切。让我们找一个全新的时代，重新开始吧！我们可以混迹于茫茫人海，在shen山、在乡野，在市井，隐名埋姓，过一辈子普通人的生活，让龙羲永远找不到我们。

楚王dao：“季姜，我不能佯装不知dao这一切。你知dao，它的yin谋一旦实现，整个文明就会…”

“哦，大王。”季姜哭dao：“别guan什么yin谋，别guan什么文明，别guan什么天下苍生，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呢？也许会有别人制止它呢？我们现在都好好存在着，可见它注定不会得逞的，我们何必非要chu这个tou呢？”

楚王dao：“季姜，我难dao没有告诉你吗？改变过的历史会履盖原先的，我们不能心存侥幸。文明到现在还存在，只因为你我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季姜，你不要哭，你应该gan到骄傲。我们都是被上天选中的。我注定要摧毁它的巢xue，而你，注定要在它重建一切之前，将它的yin谋公之于一古。”

季姜哭dao：“世上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别人都浑浑噩噩地享受着文明，为什么惟独你我要为文明的存续奔走牺牲？你苦心孤诣地拯救了这个世界，可是有谁会知dao、有谁会gan激你呢？大王，大王，你为什么要这么zuo呀？你这么zuo能得到什么呀？”

楚王轻轻为季姜拭去脸上的yan泪，dao：“我什么都不会得到，可我还是要这么zuo，我既然知dao了它的yin谋，就无权再过安宁的生活。也许地，上天赐予我那样的智慧，不是让我来完成这艰世的使命的。我总chu1zuo得还可以，对得起上天的厚赐。季姜，你不要为我哭泣。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可以休息了。可你要zuo的事还很多，也会遇到许多艰难。你要适应迥异于现在的环境；你要学会不同于现在的语言；你要小心应付不怀好意的人…记住，不要到过去去，那是龙羲控制下的时代。去未来，去一个安全的时代，把这一切写下来，把它的yin谋告诉世人，永远断绝它的希望。据我所知，上一次它制作玉雉用了三千多年，这次它有经验了，也许只要两千几百年，所以，你一定要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任务，知dao吗？”

季姜han泪点tou。

楚王dao：“如果你在历史的长河中发现又有术士在鼓动统治者炼丹，在搜集丹砂、雄黄、石墨、铅之类的东西，那么你就要警惕。这说明龙羲正在活动，并且已经控制了那统治者，你不能久留，要尽快离去，记住了吗？

季姜扑进楚王的怀里，放声大哭dao：“可是…可是我想用它回来看你呀！”

楚王dao：“不，不要回来，永过不要回来。这是一个危险的时代。现在的我，已经有了现在的你，不用将来的你来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