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通常有两解释。韩信不知他指的是哪一，待一步询问，老人又一脸冰霜，韩信只得叹了气，：“可惜。”

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树下一块青石上，白的发，背微微有佝偻。

“谁？”那人沉声问，同时转过来。

“站住！”老人沉声“过来。”他的声音中有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我建议你去赵府，”老人“那是一个好地方，金银珠宝十天半月也搬不完。”

不知怎的，韩信对这个浑带刺的老人产生了一奇特的敬意。

暮地，他停住了脚步。

项羽那超越了复仇的滥杀已是尽人皆知，咸没来得及逃跑的秦朝官吏如今人人自危，躲都来不及，这个老人居然还毫不掩饰他对征服者的蔑视。

仲修看看石礅，又看看韩信，也慢慢地伸手指，在那薄薄的青苔上画下一个圆。

已经多少年没人在这棵树下乘荫了？十年？二十年？它寂寞吗？它会在凄清寒冷的夜里回忆起夜夜笙歌的过去吗？它还记得那位秦王曾近以平礼相见，衣服饮与之同的主人吗？他知为什么这个名动一时的奇人后来会销声匿迹吗？

“我也不怕告诉你，”老人冷冷“我叫仲修，是秦朝的太史。”

老人看到孩划下的圆圈，脸上微现惊讶之。但他没有作声，只拿起树枝，在图中划下下一个圆，然后盯着孩。

他送了一气。不是鬼，是一个正常人。当然，也不是师傅。他心中隐隐泛一丝失望。

孩低着，老老实实依言走过去，准备为自己的不自量力接受嘲笑和训斥。

他和仲修之间有一块近于圆形的石礅，上面掉满了槐树的枯叶。韩信随手拂去了落叶。石礅上有一层浅浅的青苔，还有一些奇异的线条…

怎么会看不懂？这是一多么有趣的游戏！简直太有趣了！孩兴奋的捡起一树枝，在那图形中划下一个小圆圈，然后蹲在那儿，抚着下，一脸希翼的望着老人。

一阵冷风来，他打了寒颤。这人是谁？为什么会现在这座已荒弃许多年的老宅了？难…

悄悄地举起手。好极了，不要动…

“可惜什么？”仲修冷笑“他要是还在，你们能的了咸？”

用六永贞，以大终也。

韩信默默的走到了仲修对面坐下。

不错，他也是学过的，知惟至柔能御至刚。

“你看得懂？”老人疑惑的看着这个一淤泥的孩。

韩信无奈的一笑，看来解释是没有用了。想了想，他一拱手：“在下韩信，敢问先生…”

孩被那玄妙的图形迷住了。他拨开野草，向那棵大槐树走去。

孩终于再也走不下去了。他扔下树枝，吃力地：”我…我输了。”说完，也不敢抬，站起来转就走。

韩信一怔，但旋即明白了：老人八成是前秦遗臣，把自己当成正大肆掳掠的楚军将士之一了。于是：“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来…”

孩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没…没人教过我。”果然是内行才能玩的游戏。他恨不得找个地钻去。

不可能，一定是巧合！他只是个孩啊。

老人用树枝地下：“谁教的你“八戏”？”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冷冷得：“这里没你要的东西。你来晚了，可以拿的东西十几年前就搬光了。除非你对那些瓦砾兴趣。”

刚才看着明明很容易的，谁知玩起来竟这么难！

坤六。

“没人教过你？”老人眯起睛，看看孩，又看看地下“…十…二十…三十，三

韩信怔住了。

他的心一阵剧。

孩的手迟迟没有落下，蚱蜢早已逃走了。

韩信慢慢地伸手指，在那覆盖着青苔的图案上划下一个小圆圈。乾九。

师傅说：乾元用九，天下治也。

这似乎不太应该。秦朝暴，人人痛恨，他怎么能敬重一位至今还在为它效忠的官员呢？

是一个面容矍铄、目光锐利的老人。

“你看得懂？”仲修疑惑地看着韩信。

韩信：“请问仲先生，此间的主人…”

孩还在往图上画圆圈，但他已画得越来越艰难。二十多步后，孩要想很长时间才能走一步。他的越埋越低，心里又是后悔，又是羞愧。

“早不在了。”仲修的声音又又冷，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也许是因为现在已经很难说哪一方代表正义了。事实摆在那儿：贫寒、忍受了多年压统治的起义者一旦掌握了决定他人生死的大权，会变得比原来的统治者更残暴、更野蛮。

不后面如何发展，开局首先要占据的，就是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