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你。”祝雅瞳微微一笑，将手中托盘放下：“酒愁愁更愁，从前我伤心难过时特别喝，清清甜甜的，能开怀不少。”

可无论自己如何吴征，分寸却始终拿得当，此事本就是吴征的责任，她不会越俎代庖。遂：“昆仑重创，我的责任可就大啦，这么大的人情债还不清，没奈何，只得让宝贝儿用一生一世来偿还。

接过祝雅瞳递来的，陆菲嫣二话不说大大地中，不知是想表现乖巧，还是太过需要排解心中的郁结，什么都愿意试一试。

记忆中的另一个世界已然开始模糊，唯有这些经典依然牢牢刻于脑海。相比起来，唐诗宋词的浪漫香艳常在他耳边回响，而这些关于仁义，关于古人治学时最讲究也最考究的东西，他时不时都会淡忘。

祝雅瞳齿一笑，居然也有几分尴尬，忽然也不知要以什么份去面对这位与自己年岁相若的妇，讷讷地说不话来。二女对视片刻，又一同轻轻笑声来。祝雅瞳轻轻摇着，陆菲嫣慨万千。

“嘻嘻。好乖！”祝雅瞳忍俊不禁地摸了摸陆菲嫣的，携起她的手：“走，我们去看看他。”吴征的净室相隔不远，不多时便能听见他朗朗的哦声。祝陆对视一，同时驻足侧耳。

可新的一段人生旅程里，不时有人会勾起他淡忘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以来告知他什么是大义，什么是成仁。孟永淑以苟活取义，胡浩以尽忠成仁…每一次都以极为震撼的方式，活脱脱地演绎着他曾嗤之以鼻的典籍。

征儿自然也懂，他向来韧，可此事有无数艰难险阻，咱们是不是该多帮着他些？从现下开始！”“是。”陆菲嫣乖巧地了，鬼使神差般应和一句。这份低人一分外地可。

这话当然说不，陆菲嫣迟疑着：“他现下怕是比我更加艰难，我，我不敢去找他，更怕打扰了他。”“不必顾忌于我。”祝雅瞳冰雪聪明，自知内里隐情，一时竟有将真相告知陆菲嫣的冲动。

吴征将中记忆轻声朗读，读一句，便在纸页上书写一句，摇晃脑，活像个掉书袋的穷酸。祝陆二女连袂而来，他在房中听得真切，哦声并未停下，反倒更加动情。

只听净室里传来大有理，却又有几莫名其妙的典籍声：“鱼，我所也。熊掌，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也。义，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陆菲嫣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和吴征一样，时间已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吴征如何了，是否还和自己一样沉浸在哀伤之中，只是陆菲嫣的提不起劲来，悲心此刻盖过了一切。她不知要如何才能改换心绪，只是万万料不到，其实让一潭死般沉寂又哀戚的心湖泛起波澜。

很难有人不对祝雅瞳心生好！陆菲嫣知晓自己的姿，诚如吴征所言媚及，着实不在祝雅瞳之下。

原来并不难。祝雅瞳叩了叩房门，便自行推开后踏。自她从山谷底脱困之后还是两人之间第一次独，即便刚遭逢惨事，面对她时，陆菲嫣仍不由自主地泛起忸怩与害羞，心莫名其妙地暗叹：幸好与吴郎之间这辈不会有夫妻的名分，不需纠结面对这位与自己年岁相若的妇时如何称呼。陆菲嫣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香肩微缩，双手在小腹前叉在一起，半垂着低声：“祝夫人。”

除了惊艳之外，也让人觉得依恋，信任，不自觉的就有几分亲近之意。如同现下一般，祝雅瞳的现让陆菲嫣沉郁的心现些许松动。她知不仅是两人之间微妙关系带来的尴尬，以及从前吃她的味儿是多么好笑，也正因这副全不带攻击的貌让人升起的安宁。

从前学习这些，乃至于了解到古人的言行，吴征也时常在心底里嗤笑一句【愚忠】。难免会已留取有用之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之类的言语来开解自己，以证明所谓的死节实在是最笨最蠢的法。

“我好像不太能劝得动你，平日若是心伤难过，谁最能教你舒缓下来？”祝雅瞳吐了吐俏：“为何到了此时你们便忘了平日里的恩，只会独自生闷气。”陆菲嫣俏脸飞红，险些把螓首埋耸起的脯里去，心：还不是你在这里，我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的容貌妩媚多姿，现众人之前则媚光四艳压当场，极易令人自惭形秽。相较之下，祝雅瞳同样的丽动人，但五官柔和温婉，全无凌人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