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与其死在荒漠中，为什么不死在我旁？”

她说：“是的，你救不了天下人，你只能救我。而别人，却也不需要你拯救。你唯一能救的一个人，你都不救，却号称要救苍生，岂不可笑？”

我说：“我只有一个自己，只能救一个人。”

我还是沉默。

那佛凭什么还要替你办事呢？

“只是，我不能连于温柔乡，半途而废。”

所以我注定是不得到的人吧。

普度众生，是否只是一个谎言？

白龙在嘶叫，看来只有它会陪着我这段漫漫天涯路。

她摇：“天下男人，都围着女儿国，无数人想这国，都不来。我一国之君，每天来提亲的王无数，你以为我没有人要，才缠上你？”

但佛往往收了你的钱也不替你办事。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你的钱本就没有到佛那儿，在和尚那一级就分光了，连住持都只能分到一成半。

“世上哪有终？”她问“什么时候你走不动了，倒下了，那里才是终。”

我说：“走了这么久，其实我也不太记得我为何要去了。”

在大多数人的理解里，佛就是一个收了人钱就要替人办事的“教父”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

我终于又想起了小龙女，在我决定西行之前。她也伤心地问：你究竟为什么要离开？

“你为何偏要我？”我问“只是因为女儿国从没有男人？”

“那是为何？”

我为什么要一路西行？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理想，要放弃前的幸福？

是否我真的在害怕着什么？

或者，那佛又凭什么就不替你办事呢？

我问：“是什么？”

我说不理由。

她冷笑：“你连我都不怜悯，你又谈什么怜悯世人？”

为什么呢？

她说：“你要找的，和我要找的一样，都不过是幸福而已。”

是因为要追求一个彼岸？

我只能沉默。

因为那个晚上，女儿国国王也这么问我。

她说：“其实我知你在找什么。”

大家连佛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说了这么多，和女儿国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就这样孤单一辈。

“普度众生，是否只是一个谎言？”

我行了数万里路，却始终没有想清楚我究竟在找什么。倒是她更懂得我。

她问：“你为何要向西行？”

还是仅仅害怕一个答案？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

我有勇气去走一条不归的路，却没有勇气去许一个白到老的承诺。

“没有什么理由。就像我问你为何要去西游，你也答不来。”她说“你只是有一天突然觉得，必须去这件事，你就去了。我也一样。我们都只相信自己的心。”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

她说：“如果你舍弃自己，能救一个人，你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