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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2/2)

可那些人,那些他们以为可以依靠的人是怎么样变成“别人”的呢?不知,他也不想知。他知的是,和他一起守在燕博的这些弟兄,也可以变成不能指望的“别人”但是他们没有,一个都没有。这就够了!默默地用单手打开盒,取一壶酒来。山路颠簸,一壶酒洒来快一半。他掂了掂剩下的一半,递给宗思青。宗思青郑重地把酒壶举过,一杯一杯地斟满,洒在白石的塔基上。洒过七杯,他转向沟的方向,又洒了一杯,那是给宗继武的。

那时候,守在博上的和扶风营战士们是如何绝望地大声嘶吼,就好像船上的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心里清楚,青石陷落了,因为别人总是不可以指望的。

其实那不能叫灯塔,只不过是垒石的火坑而已,只有在不好的天气里才会上一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想一想,除去他们对于星辰的知不算,羽人的海船上常常有着血统贵的翼民,他们只要伸展开白大的羽翼,就能飞翔在天空上面。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导航呢?那些真正的灯塔都在东陆,尤其是地中三海的东岸。

人们说到宛州,往往觉得商人们重利轻义。其实真要是重利,又怎么会完全轻义呢?对于光长远的商人们来说,义利原是一的。看灯塔就是一个例,商人们建塔是为了牟利,可这些灯塔挽救了多少航海者的命啊!若是澜州越州沿海能够多建灯塔,从和镇到夏的南洋海路也不会成为海运中最艰险的一条线路了吧?

思园笔谈·灯塔现在所能看见的最古老的灯塔在宁州。这是理所当然的,羽人才是航海的先驱者。

博上的风这样大,他的心里却是火一片。他知为什么带他到这里来,并不仅仅是为了祭奠他的兄长和那些与宗继武一起战斗的人。想让他明白的,他都明白,但只有在这个地方,那些理才变得这样的振聋发聩:即使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不公和背弃,也还是有着这样的一些人,他们也许平凡而渺小,却始终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用生命实践着他们的使命。只要相信这一,他就能很好地活下去,比淮安天启那些锦衣玉的人活得更真实更痛快!相信这一的人,还有很多。

每一的灯塔都能反映当地的风土和资源。比如霍北港外小岛上的七宝塔,那是一座七层木塔,雕梁画栋。晋北地方寒凉,最名的产就是木材。因为天冷,树木生长缓慢,材质细密,用于建筑造船都是一等一的好材料。泉明则是铁塔铜灯,号称万年。淳国产铁,锻造工艺又是东陆翘楚,这座铁塔的辉煌堪与远古时候大晁的星殿相比——然而星殿五所,如今也只留下两遗迹,不知泉明的铁塔是不是真能够屹立万年。宛州海岸线上的灯塔是最密集的,这是因为宛州多山,地中三海是古陆下沉淹没形成的,宛州海岸尤其崎岖危险。另一个原因则更加实在些:宛州重商,海运河运都是命脉。涉及通,宛州商会向来肯下重本。官就是一个例。说到灯塔,从和镇到青石,虽然灯塔的形制各异,却都是石塔,近年又换上了晶灯,用的燃油也都是鲸脂,这份气派,也只有天启大内可以相比。但是商人们肯本钱并不是因为慕虚荣,他们的理由很实惠:造一座塔的钱,也许几船货就能挣回来;可要是沉了一条船,损失的不仅是船只货和海员,还有来去的时间,无论如何都显得代价昂。

但是航灯不灭,又能如何?燮军没有再次攻击灯塔,倒是后方改变了主意。第三批来自淮安的粮船在坏南返,那时候,燕博上的灯火还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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