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不是那么好的。”这是杜若澜的第一反应。阿零说的不错，可这毕竟是没有负担的人才能说来的话，为统帅人，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若只说“应该如何”那可就没法作战。撇开不提，在诱

诸将面各异，却都没有掩饰心中的震动。本来宛州地方太平久了，民不思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下的情势，区区几千青石军又怎么抗得住二十万燮军铁蹄？阿零的话听着虽然不耳，却不能说不对。

第二，战场转移到了百里峡中，而不是预设的伏击阵地，损失的兵力怎么算？”阿零摇了摇：“你是偏的主将，这问题怎么能问我？我只是说，你想要静炎战，那么我的办法一定能把她引来――若是看见面前的都不吃，作为她这样的女，以后也不用在军中混下去了。男人也许还能自夸心思沉，可女从军，能不被这个勇字的虚名拖累么？”尚慕舟也摇了摇：“阿零你还是一样的脾气啊，这么多年都不见改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象你那样率而为的。”他微微沉了一下：“你说的也不是不对。只不过，静炎有她的负累，我也自然有我的。青石最缺的就是兵。这一仗打下来，在燮军不过是小动，对青石而言就是押上了全家。少一个兵就是少一个兵，再也补不起来。以青石对抗燮国，这一战其实是打不赢的，大家谁不知这个理？鹰旗军所以到青石来，青石军所以拼了命来保卫家园，无非是说：不能让姬野这样的横行天下无所顾忌。多一个兵就能多持一天，多持一天就多一希望，能谋求宛州商会和左近诸侯的通力支持，就能保住宛州的太平。这世是了，我们改变不了，可起码些自己能够的。宁为太平犬，不世人哪！宛州这许多无辜百姓，凭什么要牺牲在个人的野心之下？咱们天驱所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每个领的都有自己的解释。可是人都是现实的，这许多布衣武士豁命守护的难真是什么虚无的理想？不过是这一方太平和能保障太平的规矩罢了。”“一方的太平可以叫太平么？”阿零正“这宛州的百姓果然这样无辜？诸侯混战，最兴的是谁？筱千夏好无辜么？鞟狐好无辜么？每年里输中州澜州那么多的兵匹，宛州的富裕也是用人命堆来的呢！你还记得么？那年永宁大战，打仗的只征集粮草，可不饿死了多少百姓。宛州的粮商人那时候了什么？尚大哥，你在军中是不知的，宛州是大丰年啊，卖到中州的粮价格可就翻了三倍，我们巫妖峒里那年就饿死了多少？宛州果然是太平地方么？”尚慕舟不由一愣，阿零从来都是个温柔的女，不料被他一句话引来这样的锋芒。他皱了皱眉，巫妖峒的事情在鹰旗军的老兵心中始终都是一个疙瘩，可在阿零心里怕就是丘壑了吧？“那你的意思…”尚慕舟试探地说“难我们来青石助战都是错的？”“自然不是。”阿零说“有人的中只有天下，天下自然不会太平。咱们鹰旗军都是好男儿，要在野心之下守护一方平安怎么会错？”“那你的意思是？”尚慕舟是个心思便捷的人，可现在心中殊无把握，结婚那么久，月儿都周岁了，阿零却显得越发模糊，这真是当年秋叶街的那个小朱缨么？“太平不是靠别人就能守护的。天驱几百年下来，这世上又太平了几年？”阿零的语气很重“你只说青石兵少一个就少了一个，青石十万人啊！界大哥到了青石就了青石军统帅。咱们鹰旗军才多少人？燮军又是多少人？若是求太平，接受了姬野的条款，纳税丁就是，也是太平。现在说要打说要保卫青石，却总说兵力不继承受不了损失…界大哥跟你都是宿将，又有哪一回打得这样周折？我是女人，不过跟着你们见过几次战事而已，行军打仗是没什么好主意的。可是我也知，仗还没打先算生死，这仗也就不用打了。你们计划的再怎么周详，若是青石军不肯力死战，青石人不肯倾力支援，那又有什么用？不是我说小路，小路是聪明人，可他年少气盛，只觉得战争是当兵的事情。尚大哥你怎么也会这样想？青石人若不知自救，这青石城再也没有路的！”阿零说得激动，起伏不止。这些话在心中埋得久了，对着界明城她不敢说，终于对着自己的丈夫说来，真是说不的痛快淋漓。尚慕舟盯着她，面上颇有讶异的颜。阿零的脸不由微微红了，伸手指去尚慕舟的额：“又不认识我了么？”青石方面诸军都已经就位，每日夜间，各将领都在偏碰一次。

尚慕舟把阿零的意见在会议上合盘托，竟然没有听见一条反对。为战役主将，竟然拿老婆的意见来咨询，这本就是极怪异的。但放在这个场合，却也很难说上什么――正是因为阿零没有军职，才能说大家不方便说的话来。更何况，这些话说的极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