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明城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燮军的主将犯错。但这个希望现在显得越来越渺茫了。呼图大营中的领军者是静炎，界明城不觉得自己的智慧能够胜过她。斥侯战后燮军的反应也说明了这一。明明没有实质的损伤，明明几乎成功地吃掉青石军的斥侯和援军，静炎在这一战后却立即收缩军队，不再主动前攻击，而是层层垒垒地截断了百里峡，把通往枣林的路彻底遮闭。如果界明城真要破坏枣林，就必须准备在燮军的防线上丢下大量的尸。对于青石来说，这样的胜利得不偿失。

而在这一刻，呼图大营和枣林两的燮军加起来也就是万余人，还是燮军中的偏师。放整个青石战局，攻打枣林这可能是最接近胜利的一步棋。让人疼的是：目前青石各军加起来也还不足两万，其中大的青石军都还不擅攻击，更不擅奔袭。从青石到呼图乃至枣林，界明城真正能用上了，除了偏三军，就只有自己的鹰旗军和战力尚还不清楚的扶风营。用大致相当的兵力战胜对手，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尤其考虑到这一战不过是青石战役的序幕，青石守军承受不起严重的损失，这就更加为难了。

“界大哥，”总是笑的骆七笙也了一副苦瓜脸来“这个法不对。”他指着那个叫逍遥津的村落“添了这么个村去，多了一条源来，莫合山一线的署又不对了。这肢离破碎的消息，不如不要。要么就攒齐了才添。否则没的了心思，都不知大局到底是什么样。”界明城看了看另外几名将领。刚从偏赶回来的路牵机了：“七哥说的不错。我自己是合人，也不知几十里外有那么一个银坑。这沙盘一时过细一时疏，看起来反倒了。青石之战牵涉固然宽泛，界大哥要把握的还是大局，有应变的三分准备就好。说得难听了，真是事事都能知，也未必把握得了。何况我们不知的消息，燮军更加难得。”这次连青石军的几个将领也连声称善。这些都是地蛇，青石防御和兵力都在他们自己手里，可是每次到界明城这里讨论军务，总是一一的冷汗，只觉得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自己想着都害怕，不知这仗应该怎么去打。这时候听见路牵机提醒才恍然大悟，自己都不知的东西，怎么燮军就会知？怎么燮军会从那里杀来呢？真是庸人自扰！界明城的手指轻轻在呼图偏上方划了个圈：“这样说，呼图这一总是没有捷径好走。”路牵机笑：“界大哥也是执念。我们在梦沼练兵，界大哥怎么说的？若是图了走捷径，总要被捷径走到自己上来。怎么这当就忘记了？”贺南屏替界明城辨解：“这也不叫执念。练兵是练兵的时候，这当是真刀真枪，打一个少一个。就算我们全灭了呼图大营的燮军，后面还有十来万正主。他们本钱可比我们厚得多。”界明城沉：“还是小路说的对。捷径固然要找，但方案得从实计较。慕舟和你也该有个筹划，说来给大家听听？”路牵机一摊手：“这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法。这些天我们对呼图的袭扰不断，尚大哥和我都亲自试过呼图防御。那真骑的静炎当真是个不得了的人，滴不漏。我们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战线上拉锯，无非就是诱袭伏击，看看谁先犯错误吧！”他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说到这个静炎，也是有趣。我们得了界大哥的消息，却始终没见到燮军主将。熬了多日，结果阿零说有办法。那日阿零到了阵前，弟兄们都很振奋。真骑也都看见了，结果不多时，静炎也来巡视，真骑喊得比我们还响。静炎来回奔驰两趟才回营去了。要不然我们始终不能确定那真是静炎。女就算是少见的豪杰，终究还是有些小心

界明城和几个将领面对着沙盘发呆。

沙盘越越大，内容却越来越空。每当他们把一新的地标填沙盘，都会涌起更加茫然更加无力的觉。

的大军还在回国的路上，不能指望，但是不能不抓住下唐内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建立燮军南下的板。粮和给养。枣林仓已经初规模，如果在兰擒虎回到万宜关之前能够完成枣林仓的整备，刚从商地班师的大军稍休息就可以直青石。除非下唐真的铁心与燮国为难，他们是不会对燮军已经建好的前基地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