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明城笑笑，不作声，轻轻用力把四月拖到自己的后。有些事情，不是能不能，而是要不要。四月轻轻抱住界明城的手臂说：“明城，不要来。”界明城“嗨”了一声，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一路艰辛，如今都是白费，他满心都是悲愤。

四月缓缓摇了摇：“那还不至于。”同是朱颜海的魅，她能觉到仲秋的生死，仲秋应该还活着，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叹了气：“我们赶走吧！”走了材场的这片林，他们就该看见霍北城中一座座耸起的屋和港里树林一样的桅杆了，她知自己应该觉得安，却不知因为什么总有些心惊。

其实那份担心一直伴随左右，从走林赏了官开始，就不断有骑的客旅经过边。只是寻常旅人，哪里有个个熟骑术至此的？不好的气息终于转化成为严峻的现实，三个人反都松了气：毕竟不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

“还打什么架…”应裟还是在笑，笑容里有苦涩，也有无聊“三个人能跟一支军队作战么？”失去了楚双河一行消息的时候，他知自己的逃亡已经到了尽。

说实话，裴修戎对界明城的情其实更近于父，他一直期望界明城能够接过他手中那枚天青的指，因为他自己已经过了叱咤风云的年纪。只是那孩的心太，长溟宗宗主的位置只有真正的汉才能坐。

“是不是…”界明城有个不好的猜测。他听四月说过，这镜的秘术需要在对方上了镜媒才可以使用。镜媒并非实，只是句祷文，如果仲秋了什么意外，那镜媒自然也会坏死。

界明城是个很的武士，裴修戎边的天驱里大概只有两个可以和界明城对抗。他从来都同意武技的修炼取决于天分，界明城的天分比他自己要得多，而且不仅仅是在武技上。

裴修戎的边有七名天驱，这是他在晋北能够动用的最锐的一批武士。他虽然知会过肖铁衣，却没有指望在关键时刻依靠边这些便衣的汗候。汗侯都是些的士兵，他们乔装和伏击的本领早在人羽战争的时候就已经闻名东陆。可是他们面对的不是羽人的军队。

“来了！”茶铺门扮作客人的汗候兵再次对照了一下袖中的画像，转茶铺里来通报。

是，自从过了珞箜峰，四月就再没在镜中看见楚双河一行。

裴修戎起微微一笑：“左相大人是不在夜北了，可未尝不能在秋叶居相

裴修戎严厉的目光落在一跃跃试的汗候都统史无余：“你们等在这里不要动，让我先来。”“伏兵。”应裟居然对四月和界明城笑了笑，他是带兵的人，那几名汗候虽然扮得象，总还逃不过他的睛。

界明城握住刀柄，掌中的八服赤眉让他觉得安心。“反正不能走，”他左手握了握四月的指尖“无非是打一架。”若是三个人的匹都在，可能还能考虑一下突围，现在都是徒步，那是无可奈何了。

“左相大人，晋北参议裴修戎见过左相。”裴修戎下，面对应裟手甲，单膝地。要不是国师的镜，他一定不会猜想到面前这个英俊冷淡的青年就是左相应裟。裴修戎的心里叫了一声侥幸，却也踏实下来：这场漫长追击就要结束，不应裟是不是乐意。

“我不过是个逃命的人，哪里是什么左相。”应裟漠然，却没有避开裴修戎的大礼。

尤其让他不满的是，那孩怎么会跟那个银发的魅女搅到一起去的呢？他几次回忆过山城客栈的那一幕，界明城走来定的神让他在一瞬间有些似曾相识的动。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是错误的，可要不是国师的通报，他到现在也还不知山城客栈那银发红眸的四月姑娘是个魅族的女啊！而界明城应该早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