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元没吭声，脸上虽然不似刚才，但仍然是气不平的模样。虞秋芸就没把她当成兄长过，他又何必认她为妹妹，原先分给她的嫁妆，任她带走，以后死活也随她去。就是安姨娘真把她卖到勾栏里，亲娘坑她，怪不了别人。

虞秋芸本来止住的泪，顿时又了下来，这回却不是大哭，而是无声的搐着，小陶氏说的她都明白，也就因为明白，她才更伤心。娘家已经这样，本以为长官媒说亲事，好歹还能嫁了，只要嫁去了，怎么也比现在，没想到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嘴里有几分自言自语地：“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小陶氏把声音放了，：“我知大爷气四姑娘心太贪，但若是放任不，以安姨娘的本事，四姑娘能当个姨娘都是好的，多半要沦落娼门。大爷这几年一直用心读书，想着要考科举争前程，若是四姑娘真沦落至此，大爷脸上过不过的去不说，外人翻起来又是一番事非。四姑娘年龄大了，中间又被拐卖过，嫁的不好也是理所当然。但不怎么说，我们把她嫁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

小陶氏看虞秋芸的神情有几分怜悯，又有几分叹，：“虽然我说了姑娘也未必会听，但我把嫂的本份尽完。我现在就可以断言，你若是此时不嫁，到以后你就是家都没地方。”一个没有背景，手里无钱的年轻漂亮女家，不好最后会成为暗娼，尼姑庵并没有那么净。

小陶氏直言：“虞家的名声就不说了，姑娘在勾栏里走一圈的事瞒不住，稍微要脸面的人家都不会娶你。大爷虽然还没有把大房的帐算来，但姑娘的嫁妆应该不剩下什么了。若是姑娘还有嫁妆，看到银的分上，也许还有商人家愿望娶你，结果你现在连嫁妆都没有。我说句实话，能寻到小商，那也是运气好的，再差一等的，就是那些娶不到媳妇的汉了。”

“我多嘴说姑娘一句，姑娘今年都十八岁了，仍然没有嫁，也是姑娘与安姨娘心气太了。”小陶氏有几分叹的说着，所谓命苦不能怨政府，背不能怪社会。虞秋芸聪明是有，但跟错老师，跟安姨娘学了个十成十不说，连基本的品都像她，这真怪不得谁了。

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她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仆妇成群，都无法想像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虞秋芸泪却越多，在犹豫一会之后终于：“我嫁…”

小陶氏摇摇，：“姑娘别凡事推到老爷和安姨娘上，你自己也是心气，老是想嫁的更好些。最初与年家的婚事，那是老太太看上的，难亲祖母会坑你吗？后来你又怂着老爷把安姨娘接回来，为了自己不错，却不止是自保。老爷就是有了新，他疼了你这么多年，你孝期满了之后，你好好跟他说，让官媒给你寻个门当对的婚事，带着嫁妆嫁去，他未必不依你。就是他不理你，或者新姨娘怎么你了，你与大爷写信，大爷念着老太太份上，也会给你寻门亲事。你偏偏怂着老爷把安姨娘接回来，以为亲娘就是依靠，能帮你谋划嫁妆，大房的产业，还大的嫁妆，若全能成为你的嫁妆，你手里资本就多了，也就能嫁的更好。”

“我何尝不想嫁人，只是老爷和姨娘…”虞秋芸抬起来，哭泣辩解着。

“我…”

就比如大人家嫁通房歌伎，有的是人去娶，因为娶媳妇很钱。有的是娶不上媳妇的汉，能免费得到一个媳妇，媳妇还有一笔嫁妆，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现在嫁虞秋芸差不多就是同理的，娶荒亲男方基本上不什么钱，虞秋芸的嫁妆就所剩不多，几百两总是有的，小商贪这个便宜，也许就把虞秋芸娶了。

“好嫂，我也知我不好，但是，但是…”虞秋芸忍不住说着。

小陶氏看看虞秋元，叹气：“她就是千错万错，我们都是她的哥嫂，血缘总是消不去的，总不能睁睁的看着她…我们也养儿养女，就当积

与虞秋芸说通了，次日早上夫妻一起吃饭时，小陶氏就与虞秋元说了。虞秋元听完眉就皱了起来，：“她若是个知好歹的，早就嫁到年家去了，不好孩都一堆了。你还去她，随她去死好了。”

小陶氏听得，：“那姑娘好生休息，我会帮姑娘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