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明大义,不能发牢
。”
“天下有三位喜说教的多嘴女人。”
正直稳重的长者。
“大人啊,一旦您安排失误,让利长和利政等人有不测,而您又已老迈,不久之后也
“怎么能这样说!既如此,我倒要好好说一说了。”夫人忽然认真起来,绷着脸,端然而坐“若把二位夫人和我等同视之,大人就错了。”
“是啊。”夫人使劲,却在思量别的事——到底怎样才能让丈夫安下心来?
“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大人不要为孩的事太费心了…”
“你说什么?”
“这些我当然知。”
“你的意思,你是天下第一等的女人?”
“你存心找茬?”
“不,二位夫人都无嗣,所以更担心家族的未来,才会想方设法
手政务。”
“你以为自己默默不语,就没有手政务?”
“是,今后我会注意分寸。只是,大人也要注意。”
“我不明白。”
“你果然伶俐。”利家似非妻
的对手,在夫人连珠炮般的
下,他已
不懂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只牵挂幼主,连自己的孩
都给忘了?”
“哦?”利家又一次瞪起珠
。他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啧啧苦笑了“你怎又说教起来了?”
其实,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这并不是灰心,而是对人生的刻
察。当一个人
到末日快要来临,就会主动将生命
自然,开辟一条永生之路。阿松觉得,丈夫其实
本用不着如此忧心,只要保持从前的样
就可以了。他们从未犯过大错,才有了今日的前田大纳言、今日的前田夫妇。无论利家如何煞费苦心、
心安排,秀赖也无非一个六岁幼童,既不懂得辨别贤愚,也不懂得康健与病患…
“愈会说话了。从今往后,若是牢话,就要闭嘴。”
她又把话题岔开。“您生气了?那我向大人致歉。大人为五大老之一,人生的反复无常,恐怕已司空见惯。还请大人莫再勉
自己,顺天意行事即可。”
“既然知,刚才为何还那样嘟嘟嚷嚷,发
不满?我们的孩
都很好,故,您应该换换脑
。若太阁大人也有像利长这样的儿
,他定安心去往极乐世界。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嫡利长当然是要放在大坂了,那么利政和利常呢?阿松正想到这里,听利家又
:“阿松,利常是不是太年轻了?”此时利家的声音已不再像刚才那样严厉,变得极为虚弱,是担忧之声“我想来想去,总是放心不下。倒是不用担心利长了…”
夫人依然心平气和地向丈夫靠了靠“可是,一想起太阁和幼主,我便先想起这些。”她有意提了嗓门“太阁为懵懂无知的幼主费尽心思,我们则为了太阁的嘱托,考虑如何安排自己的孩
…和太阁不同的是,我们有几个好孩
。您说呢?”
“您指的是什么?”
“那倒也是。有利长这样的孩,天下就不会有任何
了。”利家叹息一声
“阿松,你知世人是怎么评说的吗?”
“当然。”夫人又一次随声附和着,有意无意转移着话题“回想起来,我们夫妻也够和的。”
“看来还是得给利长五千人。万一有事,在效忠幼主的人赶来救援之前,也可抵挡些时日。”
“是,正是。”夫人痛快地了
“至于石田治
、细川等人的孩
们怎样,我不知,但像前田大纳言这般人,难
一
也不能忍耐?”
“我不明你想说些什么,怎么忽然间又愤填膺,喋喋不休?”
“你莫要装傻。第一位是右府的夫人,第二位为太阁大人的北政所,第三个,便是你了。你说的话,就是我的意见。咱们家是女人说了算。”
从前作为右府近臣,利家也是名地
暴野蛮,可现在,当年与他同帐为职之人,几乎都不在人世了,取了天下的太阁也归天了。他近日不时悲叹人生苦短,叹自己肩负辅佐懵懂幼童秀赖的重任,须参详是非。
“大人好像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膝下儿女成群,他们都很招人疼。不错,太阁大人寄予幼主厚望,可是,我是女人,对孩的喜
远胜过太阁。”
“什么七八糟的话!傻瓜才会思量这
事。”
“不。既然连我都要少向孩们发牢
,大人更要少为幼主犯愁。不让母亲抱怨几句,实在残酷。但只是因为一个母亲发了几句牢
,就说到天下女人多嘴,真是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