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去探望父亲之后就再未回来。蕉庵那边也无消息,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木实?”
一日,茶屋四郎次郎来到家康在伏见的府邸,禀告吕宋助左卫门逃的消息。
“我等都向内府大人说说,内府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之人。”
满座顿时鸦雀无声。他们知家康为内大臣,官
位显,且自小牧长久手之战以来,他作为一员武将的超群实力,天下无人不知。一直以来,伏见城内的家康表现得尤为谨慎。可今日,他却突然震怒,
刀张弦,城门四闭…满座醉汉顿时大惊,场内一片寂然,杀气腾腾。
“这里面难还有什么玄机?”
“不是怕太阁,似是要让太阁的近臣们大吃一惊。”
“是。他的意思好像是说,抓他不是太阁的意思,而是那些亲信打着太阁的幌在胡作非为,因此,就别怪他不客气。官府的人带公文前去捉拿他时,那座
殿早就捐给了寺院,店铺和仓库也全卖与了别人,官府一无所获。堺港无不佩服,赞叹他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吕宋屋。他如今必藏在某
逍遥自在呢。”
“你难还没发现,伏见这边的府邸里,堺局亦早不见了踪影。”
然而,家康想的却和他们截然相反。一旦秀吉归天,日本便极可能回到群雄逐鹿的世。现在危机重重,若继续放任下去,或许秀吉临终之日,便是日本再次爆发动
之时。大家本已对秀吉近臣的反
日
,加藤、黑田、岛津等猛将回国后,也定会拉帮结伙。这样一来,信长、秀吉鞠躬尽瘁、苦心经营的一统天下,眨
间就会四分五裂。
八月初,世人都觉,秀吉归天只是时日问题了。
家康表情虽平和,可话中机锋却异常锋利:若有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有理。我等只是喝过了,想借着酒劲,讽刺一下那些谎称奉公,却在
见不得人勾当的卑劣之人。”
“各位明白这个理,再好不过。故,还请各位拥
幼主,谨遵公命,团结一心。好,诸位共同举杯,开怀畅饮吧!”言罢,家康独自离席而去。
这时,奉行们才终于舒了一气。但他们的脸
又立时难看起来,各人脑中都充满疑问:家康今日必是想借宴会来淡化五奉行权威,把自己推到诸将面前,为己立威。这只狡猾透
的老狐狸!
这是秀吉最后一次清醒地说话。
“真是胆大包天。堺奉行派人前去捉拿时,他早已不在,还把金银细席卷一空,什么都没留下。”
“近臣?”
第二日晨,家康来到秀吉枕边,把前一夜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与他听。他尚担心五奉行会恶意歪曲,谎报事实。幸好此时秀吉还清醒。他平静地听完家康之言,让侍医们都退了去,轻轻抓住家康的手。他的手冰冷、
瘦,枯木一般。“内府,你
得好啊。我给你施礼了。”说着,秀吉
里吧嗒吧嗒掉下
泪来“秀赖尚年幼…日后的事,我只好劳你费心照料了。此后,政务全
托付给你。秀赖长大成人后,到底能不能成
,也全在你了。拜托了,拜托了!”
家康看着茶屋的脸,沉默了片刻,:“助左卫门何时
的海?”
“这么说他是怕太阁发怒,逃遁了?”
“哈哈,这不过是我们说笑而已,只是有些过火了,决无违抗上命之意。”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对,对。说得好,说得好。我等发誓:今后决不计较私怨,决不私斗。”
“哦。”
随后,秀吉当众再次确认:一切政务由家康
理,秀赖的辅臣为前田利家。自此以后,秀吉的命令就混
起来,让任何理
之人都无法接受。尽
如此,五大老还是德川家康、前田利家、宇喜多秀家、
利辉元、上杉景胜;五奉行依然为石田三成、浅野长政、增田长盛、前田玄以、长束正家。另外,当二者之间意见相左,甚至发生冲突时,由中村一氏、生驹亲正、堀尾吉晴三人
面斡旋调停。确定这些人选时,除了秀吉自己的意思外,也充分采纳了三成等人的意见。其实,这只是通过相互牵制大老来维持势力均衡,并非真正的
合和信服。此后互换誓书,诸将之间的矛盾亦缓和,不过一切都是暂时的。
“据说是六月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