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何事?”
“你明知关白会拿钱做什么,还偏偏借给他,你难道想让天下大乱?你究竟居心何在?夫人派我来,就是为了质问你。”
“我不只是船主,我还是得到太阁大人承认的米商。我和大坂第一富商淀屋合伙经营,向来循规蹈矩,从未干过偷鸡摸狗之事。”
“先生,你家的黄金已搅得天下大乱,你也不觉有愧吗?”
“当然无愧。”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帮不了你。”
“什么意思?”
“我只好原封不动把你的话禀给北政所。至于夫人如何理解,再如何转告太阁大人,我便不知了。”
“你到底想怎样,只管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不愧是助左,瞒不了你。”
“快说!”助左卫门咂舌道“阴阳怪气的女人。今日来此,目的到底是什么?”
“要我说出来并不难,若你是个明白人,倒还罢了,就怕你糊涂不知理。”
“可恨。快说!”
“我想让你写一封谢罪书带回去。”
“谢罪书?我有何罪可谢?”
“承认罪过,不该借钱给关白秀次,且从此再也不借。写给我即可。”
“让我写给你?”
“既不想写,我也不费心为你向北政所夫人求情了。北政所自会向太阁禀报,太阁自会把你当作不法商家处置。怎样,助左?”
助左卫门十分懊恼,瞪着木实“你这女人,竟敢要挟我…”懊恼归懊恼,但他深知,纵然只是一介商家,若明知自己的钱财会变成导致天下大乱的祸根,就不该出借。
“我若是给你写了谢罪书,又能怎样?”
助左卫门这样说时,木实已在眯着眼欣赏助左的庭院了。“是啊,又能怎样?”她自言自语,像是在戏弄助左,又扑哧一笑。
助左努力压住怒火。虽然他现在满腹怒气,却不知不觉为木实所吸引。在这名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女子身上,隐藏着一种特别的魅力,或许自己亦与她有相通之处。“你把信带到大坂给北政所…便证明我和关白交易一事…”
“聪明!不愧是助左。”
“你快说,之后怎么办?”
“先生才智过人,如何去做,不需我说。”
“你不是在为德川家效力吗?”
“是,我如今是德川的管家。”
“既如此,就当为德川氏牟利…”
“当然,忠义第一。”
“那么,把我写给你的谢罪书拿给北政所,对德川氏有何好处?我弄不懂。”
“嘿。”木实放声大笑“比猜谜还有意思。我仿佛回到了孩提时,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助左卫门恶狠狠瞪着木实,他似乎明了让他写谢罪书的用意“木实,你真难缠。”
“哈哈!先生也不好惹啊,就连鲨鱼都不敢吃你。”
“这定然不是你一人的主意。是令尊的点子吗?”
“不!”木实摇摇头,脸上流露出少女般的天真“不是家父的主意。但你的谢罪书却会为堺港商家带来莫大的好处。”
听她这么说,助左卫门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