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拉见他对自己这么无滋无味的，就说：是不是又想她了？

一个说：这话有理，好坏自己走吧，别人也是瞎着急。

她又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把沙发上的靠垫一扔说：真没劲。

她有些气地说：乔念朝，你两年前和方玮就在这儿。你知吗？你们呆了多长时间，我就哭了多长时间，我记得两条泪的手绢还扔在这儿呢。

另一个也说：噢——

另一个说：啥条件好坏的，年轻人就得锻炼，刚来队那会有啥呀，不还是靠自己锻炼来的。

非拉一下扑在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说：乔念朝你吻我，就像当年你吻方玮那样。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两人都有些兴奋。突然，乔念朝停住了，前面那块空地就是他当兵前和方玮初吻的地方。那天，他们在这个地里完成了他们的初吻，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还有气吁吁，他们的牙齿磕在一起发的声音，至今仍然在他的耳边回响。

一个说：来了，男孩不如女孩，前几天，他爸去队，把他好好训了一顿。

另一个说：还那样，你家小呢？

那时，两个孩的命运在牵着两位母亲的心，还有一层意思，万一她们了亲家母她们就要一起心了。

另一个说：男孩成熟晚，这样的孩将来才有息呢。

在地里，他听着非拉的哭诉，他才知，这么多年非拉一直在着他，那是一默默的、无声的。他当时竟有了一幻觉，仿佛他面对的不是非拉而是方玮，仍然在这个地方，他完成了自己的初恋，非拉也完成了自己的初恋。她

直到这时，他才认真地去看前的非拉，没想到，两年前非拉就开始暗恋自己了，自己在和方玮钻地完成初吻时，她成为了见证者。他自然动，也有些无措，就那么呆呆地望着非拉，他没想到，前这个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毅力，现在又追他到了队。

又一次见面时，一个说：你家姑娘咋样了？

…

几年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久违的地，竟有了一冲动，他拉着非拉向地里走去，儿时的一幕一幕又一次展现在他的前，于是，他就对非拉讲：当年我们就在这里玩抓特务，你哥总是耍赖，被抓住了，还跑。

他说：我想谁了？

她仰起脸面向他，他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珠。

非拉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个灯，灯正给他们带来一片光明。

第二天早晨，父亲又重复了昨天的举动，天还没完全亮就又把他叫起来跑步去了，然后又执行公事似的把他展览了一遍。父母一走，他又倒就睡。

他说：你搞什么搞，吓了我一。

一个说：孩来信了？

另一个说：来了，说在队好的。你孩也来信了？

母亲还不知，他已经不跟方玮有任何联系了，就像两列不相同的火车，走的跟本不是一条。虽然，他和方玮没有联系了，但听到方玮的名字，他的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他冷静下来才说：你怎么知我们当年的暗号。

她说：小时候你们不带我玩，我不会看呀。

两人就走了，似乎还有很多话没说明白，时间关系，只能说到这儿了。

他的心一颤，不知为什么，手一用力也搂了她。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两人一边说，就一边笑。

一个又说：他自己说去喂猪去了，不如你家姑娘，在医院里，条件好。

说完，她在不远的地方捡起了两条手绢，一条粉的，一条白的。它们落在一角还是完好如初的样。

两位母亲似乎都明白了一个问题，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人就成亲家母了。于是，她们就空在一起说一说话，即便她们手里都提着菜，也要放在路边唠上几句。

他说：去你去。

一个说：噢——

后来，他被一阵响声惊醒了，响声来自客厅。客厅下面发咚咚的敲击声。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来到了客厅。以前小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有人来找自己了，钻到对方家的房下面，敲地板，三声长，三声短，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但好长时间不玩这游戏了，现在这暗号又现了，他不知地下面的人是谁，他在客厅的墙上，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把地的钥匙，没想到那把锁一下就打开了。他刚掀开地，就被下面的人一把拽了下去，当他在黑咕隆咚的地里爬起来时，才发现非拉在冲他笑。

她说：要不过一会儿我把方玮也叫上吧，咱们仨一起去看电影。

非拉也立住了，她的目光似乎燃着了一火星，转瞬又了，灯放在了地上，而人黑乎乎的影照在上。

她仍格格地笑着，都笑弯了腰。

乔念朝还没有意识到，此时他已悄悄上了非拉。事后，他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非拉在他里一直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在这之前，他甚至从没有留意过她。

另一个：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