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他手颤抖着抚摸着烧焦的石雕，两对我望得更善良了。他步蹒跚，迟迟疑

对比鲜明得使我们实在忍不住了。当然，我们代表团4个人都与蒙古草原渊源切，

不是那以人生坎坷为世界浩劫的四呆。

可能已有60年了，后杭盖的那座庙一直当着博馆。我不仅没有看见我想念的

他决不像中国当代知识分们那么愚蠢讨厌。他是一个以600年读10年的蒙古牧人，

当我乘坐中苏国际列车缓缓驶离了乌兰乌德国门，从秋的牧草驶向秋的牧

了一个老汉，他着一三角形的古老黄帽。我和他攀谈，他却只

识么？我当时只是烈地到，这个白髯老者一定也用他的枯手抚摸过哈刺和林帝

佛号阵阵、香烟弥漫中，我们和一排喇嘛坐在锦墩上。我们委婉地但还是抑制

知差不多600年里重复的这命运能不能在那双皱折纵横的抚摸惯了老瘸的手

尽如此，我还是不愿失了我的尖锐——如果这片金波漾的秋草原真的有一

心地等着这匹老站起来随他去饮一样。额尔登尼召大庙毁于明军扫北之役，和

我愕然。我惊讶地盯着幔帐低垂、腥毡厚的这间昏暗的厅室。门外是库旧

它我正以一个真正异教徒的睛注视着它。但是这里毕竟是莱茵河畔的波恩教堂，

德意志宗教的象征是料隆大教堂。后来我一鼓作气地登上了科隆大教堂的尖。

旅蒙回民，也没有看见牧民中的喇嘛教徒。但我想我只用两个星期是不可能看清楚

山北杭盖省的那座改成博馆的庙命运近似而年代不同。我走开时心情沉重，我不

“宇宙间，没有不能消灭的事。”

准确的理解和反，急急穿过那一排排黯淡光的石离开了

烈的神旱渴，那么即使羊毯包也应该能变成寺庙。

在冷却的肤上消失。然后就是一使我好奇，使我冷静，逐渐使我起了一层反

不住地向那中央的白髯老者提了问。阿拉杭盖博馆和我国的宗教兴旺之间，

睛瞟着，我张地知我懂它的风琴音乐就要来了。我带着混不堪而又清晰

制不住一新奇的时候也阵阵漾动着抵抗。我清醒地在心底向它宣言着，我想告诉

都的焦土，抚摸过额尔登尼召的断碣和杭盖南北、戈前后的每一颓庙的旗杆。

寻求宗教对应的目的，仅仅在这么一句哲言上闪亮了一次，除此再无其它了。

但是，毕竟如此而已。

问题提得蓄礼貌而亲切。

草，回到了苏尼特那片著名的太平滩时，我禁不住心底涌起的一怅惘的狼。

烛光丛丛亮了，幽的穹上彩玻璃改变着光。有一丝音乐，我抵抗着斜着

凉像幕。肃穆这个词像空气中沉重的尘埃不断地降落。汗先变凉，接着

首民歌：在北方山坡上耸立的，是金瓦的寺庙啊；在你我心里藏着的，是净的希

的莫名的气氛。它沉浸而下，傲慢而专横地疼我的肤。我觉察到自己内心在抑

什么的；我猜想蒙古人的宗教一定悄悄地在我没有看清的地方存在着和活着。不过，

它以现代化后的优越和德国人的优越继续用那严厉而彻骨的气氛磨我的肌肤。

望啊——

是满目善良地望着我。我瞧瞧“左近无人”又问了他些牧民式的起居牲畜之类问

我在尚未去过科隆之前就知那是一座熏黑的石塔，但印象并不来自科隆。我第一次的天主教堂在波恩。

疑，我觉得他比我更不相信：他好像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一匹瘸老；好像他耐

景，那密鳞般的白毡房镇。这是一个只问佛号从来不知哲学的北亚腹心草地里的认

披黄袍的白髯老者微笑在缭绕的烟雾彼侧。他轻轻破般的一句话使我觉得自

里改变或改善。

庙只看过一座，在乌兰托，原来的大库山坡上。我一想到它就不禁想到一

己遇上了几年难得一次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