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镰田圈套计划,片仓反过来制定了自己的对策。
但现在,那种解释消失了。那种解释错了。若以对市长的暴行杀人未遂拘捕犯人,不需要如此隐秘。
这几个男子不是刑警。
“你的警察工作证给我看看。”
片仓止住了脚步。
“别出声,快走,蠢猪!”
那男子压低了声音。
“你是假刑警!”
“假的又怎样?”
围着他们的一个男子向片仓正面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片仓呻吟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若不想受皮肉之苦,那就老老实实往前走!”
假刑警向上拉了拉手铐。
“别小瞧了我。”
片仓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必须想办法脱身。
“我不是一个人行动。我有伙伴。他们知道我来市长这儿了。他们会向警察提出搜索要求的,而将彻底调查市长周围的人。他们可是专门搞搜查的。”
片仓必须努力使对手尽可能感到恐惧。这样被逮走就有可能不被杀掉。
“别唠叨了!”
假刑警丝毫未露出恐惧的神色。
片仓被包围着走出了市政府大楼。楼前广场上等着一辆汽车。
片仓被带进了车内。两个男子也一同坐了进来。开车的是一个绷着脸、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他比与片仓连着手铐的假刑警长相要难看。
车开了起来。
片仓悔恨交加。他想起了山泽近乎唠叨的忠告。他再三嘱咐只要多加监视就行了。然而,片仓不能想象市长会干这种事。
——他们要杀我吗?
只能这样想。到了这个地步,片仓若不被杀死,那反过来市长就得为自己挖墓穴了。
不能死。片仓若被这些男子杀掉,那妻子京子一生都无法摆脱奴隶境遇了。她将作为天地教的奴隶,俯首贴耳地过着侍奉男人们的生活。现在,她或许作为镰田市长的玩物被幽禁在什么地方了。
片仓想到妻子可能是司祭赠给镰田市长的贡物。司祭不能从镰田那里盗取巨款。他把妻子赠予镰田,别有他图。妻子曾背叛过司祭。司祭说要给妻子带上手铐脚镣,作男女信徒的奴隶。司祭又想到另一个有效的手段。
从相貌上看镰田,就是个好色之徒。他恐怕是个见了女人就不能自制的男人。片仓眼前掠过了妻子的屈辱的身姿。
片仓强把怒火压了下去。
汽车缓缓地在街中行驶着。男子们都是默默无语。
片仓窥侧着逃脱的机会。只有一个办法可逃掉,那就是夺下与片仓连着手铐的假刑警的手枪。手枪装在男子口袋里,要想夺下来并不容易。男人空着右手,而片仓管用的右手却被铐着。只有趁两人身体碰撞的机会夺下手枪,但是成功可能性很小。
无论成败与否,要想逃脱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片仓寻找着时机。
若失败,一切就都完了。再也不能第二次使用同一手段了。这也意味着死亡。
片仓全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夺下手枪后决不再留情面——片仓暗自对自己说道。假刑警居右,片仓居中,左边和助手席上还有别的男子。假使夺下了手枪,左边的男子也会发起攻击。若想躲避其攻击,无论是谁,都只有开枪把他射杀。稍一犹豫自己的生命就会完结。
片仓急剧地喘息着。
随着汽车转弯时的摇动,片仓的身体靠在了假刑警身上。不,他只是做了一个要靠上去的假动作。下一个瞬间,片仓把自己的头碰到了假刑警的头上。片仓用力很大,他甚至做好了头盖骨破裂的思想准备。此时最忌犹犹豫豫。如果打击得轻些,那还不如不打。
片仓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引起了脑震荡。片仓几乎就要就此瘫倒下去。然而片仓的左手伸到了那男子胸前。他已鼓起了疯狂般的勇气。手腕上没有力气。虽然握住了手枪,却没能把它拔出。
“混蛋!”
一声怒吼,片仓左边的男手的手腕扼住了片仓的脖颈。他象是要把片仓卡死。片仓被那男子拉着,离开了假刑警的身体。
片仓手握着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