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很清晰了。
“到那里去。”
前方露出一片广阔的茅草地。茅草茂盛,齐人胸口高。二人拖着京子向茅草地赶去。就在他们到达茅草地时,追踪队伍赶了上来。
“如果大家走散的话,那就到伊都市的都市旅馆会面吧!”
山泽边跑边提议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对警察说!”
片仓补充道。
“那当然。我就是花一辈子时间,豁上性命,也要杀死他们!”
山泽应道。
山泽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片仓看到,山泽的左肩上中了一支箭。山泽放开京子,边跑,边把箭拔了下来。
“藏起来。各自逃掉。”
山泽叫道。
一支箭带着风声从片仓头发上掠过。片仓不由得松开了京子,倒进了茂密的茅草从。
“京子,你在哪?”
片仓一边爬,一边喊着。他没能喊出很大的声音。敌人已经踏进了茅草地,若被发现,乱箭就会飞来。要是棍棒的话,赤手空拳也可与之拼搏一番,但是对弓箭就无可奈何了。
没有京子的回答声。
“不要逃了!”
象是司祭的呵叱声。
“包围起来,发现之后就射死他们!”
三个男子走过了片仓藏身的茅草处。片仓压低着声响爬了回去,他找了一会儿京子,但在他们分开的地方没有京子的影子。片仓下定了决心,他只有丢掉京子一个人跑了。为了逃离此地从而达到复仇的目的,他必须抛弃一切。
片仓不知道山泽现在怎样了。
片仓慢慢地在茂密的茅草丛中移动着身体。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茅草地的什么地方,也不知这样走下去会到达什么地方,但是他必须早一分钟逃离此地。
“听着!”
司祭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京子被抓住了。你们两个人都给我出来。不然的话,就在这里将京子以绞刑。若想把这个女人救走,你们就出来吧!”
听到司祭的叫喊,片仓的身体僵直了。京子被捉住了——虽说片仓已做好了京子被捉的思想准备,但一瞬间,片仓全身还是涌起了凄怆的感觉。
——京子被处以绞刑。
既然是这个司祭,是那佯一伙人,那他们会干得出来的。被绑在木桩上的京子的裸身从片仓眼前掠过。能对拼掉自己性命将片仓和山泽救出的京子惨遭杀害,视它不管吗?京子虽深陷污淖,却仍给片仓一种清冽的感觉。若抛弃京子不管,自己的灵魂一生都将得不到安宁。不能抛弃她。
——夺下弓箭。
象一头受伤的豹子,片仓在茅草根部潜藏起来。
“片仓,不要糊涂。快逃!”
远处传来了山泽的叫喊声。
“在那边!”
不知谁叫了一声,茅草沙沙地响了起来。
“别出来,片仓!”
京子尖细而刺耳的悲鸣响彻了茅草地。
片仓伸了伸背部。听到山泽的叫声,男子们穿过茅草地跑向山泽喊声传来的方向。片仓认识到现在是脱身的一个好机会,可从司祭手里夺下京子,或即便夺不下,也可将司祭打死。
片仓热血沸腾了。
就在站起身来的片仓眼前,站着三个男子。片仓的视线与他们的视线交织到了一起。一瞬间,三人张弓搭箭对准了他。弓弦响了,箭擦着片仓的脸颊飞了过去。片仓翻倒在茅草地里。此时,三个男子冲了过来。
——被杀死。
片仓只想到了这三个字。他猫着腰奔跑着。他只得跑,若停下来,三支箭就会一齐射来。片仓身体压倒的茅草,波狼般地摇曳着。这就如同显示着靶子似的。片仓穿过茅草,宛如一条巨蛇通过,茅草随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几支箭擦过身边的茅草向前飞去。
片仓不顾一切地跑着。
“站住!”
一声大喝使得片仓的身体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