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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2从ldquo;多余的(2/2)

默索尔对结婚抱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他没有什么要守卫的,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他的情妇问他愿不愿结婚,他说怎么都行,如果她想,就可以结。情妇说结婚可是件大事,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由于他否认情的存在,他已经滤净了结婚这件事的意义内涵,剩下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空形式。在他里,他结不结婚是一件和他自己无关的事情。他是他自己婚姻的“局外人”

来说,情是存在的,只是没有一情能使他满足而已。默索尔却压儿不承认有情这回事。他的情妇问他她,他说这话毫无意义。却林想梦而不成,默索尔本不梦。

其实,何止婚姻,他的一切生活事件,包括他的生死存亡,都似乎和他无关。他甚至是他自己的死的“局外人”他糊里糊涂地杀了一个人(因为太晒得他发昏!),为此被判死刑。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他觉得自己在看一场别人的官司,费了一番力气才明白他自己是这一片动的起因。检察官声俱厉地控诉他,他到厌烦,只有和全局无关的某些片言只语和若手势才使他到惊奇。律师辩护时,他注意倾听的是从街上传来的一个卖冰小贩的喇叭声。对于死刑判决,他的想法是:“假如要死,怎么死,什么时候死,这都无关要。”他既不恋生,也不厌生,既不惧怕死,也不渴求死,对生死只是一个无动于衷。

却林说:“一切在我都平淡无味。”他还讲究个味儿。他心中有个趣味标准,以之衡量一切。即使他厌倦了一切,至少对厌倦本并不厌倦。莱蒙托夫承认,在他的时代,厌倦成了一风尚,因而“大多数真正厌倦的人们却努力藏起这不幸,就像藏起一罪恶似的。”可见在“多余的人”心目中,真正的厌倦是很珍贵的,它是“当代英雄”的标志,他们借此而同芸芸众生区别开来了。这多少还有戏。“局外人”则完全脱尽了戏剧味和英雄气。默索尔只是淡漠罢了,他对自己的淡漠也是淡漠的,从未到自己有丝毫的与众不同。

却林对于生死却是好恶分明的。不过,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厌生慕死。他的朋友说:“迟早我要在一个好的早晨死去。”’他补上一句:“在一个极龌龊的夜晚我有过诞生的不幸。”他寻衅和人决斗,抱着这样的心情等死:“我就像一个在舞会上打呵欠的人,他没有回家睡觉,只是因为他的车还没有来接他罢了。”对死怀着一渴望的激情,正是典型的浪漫情调。和默索尔相比,却林简直是个臭未的理想主义者。

却林对于情还只是厌倦,对于结婚则简直是恶痛绝了:“不论我怎样烈地一个女人,只要她使我到我应当跟她结婚——再见吧,情!我的心就变成一块顽石,什么都不会再使它温。”这鲜明态度极其清楚地表明,却林还是在守卫着什么东西,他内心是有非常执著的追求的。他厌倦情,是因为情不能满足这追求。他痛恨结婚,是因为结婚必然扼杀这追求。他终究是意义世界中的人。

“多余的人”厌倦平静和同一,渴求变化和差异。对于他们来说,变化和差异是存在的,他们只是苦于自己觉不到。“局外人”却否认任何变化和差异,所以也谈不上去追求。默索尔说:“生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本来,意义才是使生活呈现变化和差异的东西。在一个荒谬的世界里,一切都没有意义,当然也就无所谓变化和差异了。他甚至设想,如果让他一辈住在一棵枯树里,除了抬云之外无事可,他也会习惯的。这棵枯树不同于著名的第欧尼的桶,它不是哲人自足的象征,而是人生无聊的缩影。在默索尔看来,住在枯树里等白云飘来,或者住在家里等情人幽会,完全是一回事。那么“局外人”是否就全盘接受世界的无意义了呢?在他的淡漠背后,当真不复有一丝激情了吗?不,我不相信。也许,置局外这个行为把无意义本也宣判为无意义了,这便是一反抗无意义的方式。也许,淡漠是一寓反抗于顺从的激情。世上并无真正的“局外人”一切有生终归免不了有情。在一个荒谬的世界上,人仍然有可能成为英雄。我们果然听到加缪赞起“荒谬的英雄”西绪福斯以及他的激情和苦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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