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编辑说：“那还用问？当然不能离。不能太便宜那个男的了。”

余副主任说：“太对了。还是你能理解我们。记者同志，你多大了？”

余副主任说：“记者同志，你不知我们现在多忙，大量的调解工作都得靠我们这一张嘴去慢慢磨。我们已经投了大量的人力力和时间，可离婚率还是超过了规定指标。今年的先集看着又不著我们了。象吴教授这样的人，还是先模范人，都不能替我们的事业著想，你说这让我们到多寒心。”

豆儿说：“没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船，是船离开了我。”

豆儿早是在路小摊上吃的。他原先打算吃油条，不料见那师傅挖了鼻孔又挖耳朵然后将手猛一在面团里大刀阔斧地了起来。豆儿虽没尝过加了耳屎和鼻屎的油条是什么味儿，但也不打算品尝一二，于是便只喝了一碗馄饨。吃馄饨时见那些炸得焦黄的油条一忽儿就卖去大半。

豆儿说：“可吴教授并不她呀！”

豆儿法院民事审判时正是时候，审判长刚开始说话：都是往五十走的人了，老夫老妻，又何苦这么折腾？…豆儿前后几个穿灰不溜秋衣服的女人皆啄米似地，私下里说是呀，审判长句话就击中要害。豆儿望望，认那都是市妇联的，便笑笑。妇联最仇视男人遗弃老婆最恨第三者最恨离婚案件，常说老婆为你生儿育女你凭什么休掉人家让女人后辈靠谁？又骂第三者，男人又不是一碟菜，隔著锅难就香一些？然后算计著离婚案件的多少推测这回能否评上文明单位。

豆儿说：“的确。他也太不尚了。只顾自己。就算不替老婆想也该替妇联想想呀。”

豆儿说：“离了后那女人还可以另找一个她的嘛。”

豆儿说：“那么只好又建立一个‘维持会’？”

苏小沪说：“你何必如此乖巧。舍了人格，可中级职称未必得上你。”

吴教授此刻说话了。洋洋洒洒说了好些。若无其事一副样。不象是在与他相伴二十来年的老婆离婚倒象是要将他一件旧衣服理掉。这态度让妇联诸女产生屈辱。吴教授说来说去总算让人清他离婚之故乃是因为他与老婆的价值观念不同。审判长对“价值观念”一词理解不透，便晃著二郎请吴教授说。一便全是琐事。惹听众们声武气地恨不能笑掉大牙。吴教授在笑声中气焰大灭仿佛还有一些灰溜溜。教授夫人开时场上就安静了。夫人凄凄切切谈他俩曾有过的前月下的恋。如同惯例教授当年是个穷小而夫人曾是某级知识分的女儿。又说她为成就他献了青，作了多少自我牺牲。还很隐约蓄地表白他们半年前还有过夫妻生活。只是在教授带了那个女研究生后，家里才现不和谐局面。夫人边谈边泣。于是妇联的人又窃窃私语，间或有“氓”二字冒。豆儿听得甚是有趣，回问叶编辑：“你觉得他们该不该离？”

看主任脸行事。”

叶编辑说：“她这年龄，多只能找个老工人或一般小职员什么的。哪里还能碰上吴教授这样好条件的？”

豆儿说：“这大概是第二十三条军规。”

叶编辑旁边的一个女人说：“哪里。一直调解到他们不愿离婚为止。既然不离了，就说明还是有情基础，家就还是幸福的。”

豆儿说：“就是。好在把是非分清了也没什么用。且不如听其自然。”然后懒得多说，又翻开他先前搁下的书。忽而，他朗声念：

豆儿说：“那倒是。朝廷无人便只好把人格脸自尊都称了去卖，以换取一好日过。”苏小沪说：“但是人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利益，连是非都不分辨。”

叶编辑说：“豆儿你真好玩儿。他们都一大把年龄了，还谈什么不的话？扛著‘教授夫人’的牌见阎王总归还是光彩。”

豆儿说：“二十七。”余副主任说：“结婚了么？”

叶编辑和那女人都没懂。叶编辑说：“这是我们妇联余副主任。”

一个女人在豆儿后说：“每个成功的男人后都站著一个可敬的女人。”豆儿不禁回了回，见是熟人，妇联杂志的叶编辑，便微微一，亮了亮他手中的杂志。叶编辑立即笑容满面，说：“多谢多谢。”并指著封面标题说：“这是我组的稿，请提意见。”豆儿一看是那“对策”便说：“不错不错。很有风格很有个。”

搁下碗，见时间尚早，便逛了逛小书摊。小书摊上除了琼瑶金庸张恨外，还有《人论》《大趋势》及汤因比的《历史研究》。豆儿突然发现一本杂志。是妇联办的杂志。封面上赫然有醒目标题：《丈夫有了外遇的对策之一》。豆儿想有趣，便买了一本，打算送给教授夫人，并提醒她妇联是专为妇女说话的。有“之一”必然就会有“之二”“之三”记住买下几期，也算是为自己的“娘家”作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