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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2/2)

弗洛伊德认为,潜意识更容易呈现于小孩、女人、神病人,更容易呈现于人们的梦里——即理智薄弱或崩溃的一切地方。这位神病医生著《梦的释义》,成了一位释梦大师。在他看来,梦是潜意识的隐晦浮现,是研究神病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会惊喜桥人称呼疯女人的用词:梦婆。他也一定能够理解桥人对梦婆既可怜(在常理行之有效的时候)又崇拜(在天命秘不可测的时候)的矛盾态度。

我得承认,知识和理智确实不能解决人生的一切问题。我只是惊讶,拒绝知识和理智的力量,常常比我们估计的要大得多。奥地利学者S。弗洛伊德,早就用他的神分析学对此作密而系统的理论表述。他怀疑理智,甚至于轻信意识,更调潜意识的作用,认为潜意识的混、琐碎、隐秘,不是无意义的。恰恰相反,作为意识的源泉和动力,潜意识隐藏着更重要的真实,需要人们小心地去探察。

“梦婆”一词练而准确地概括了弗洛伊德式的发现:梦是正常人藏的疯癫,而神病是白日里清醒的梦。

财运与他肩而过他一也不委屈,振振有辞地说,这不能怪那个,只能怪他理解有误。他太愚蠢了,太愚蠢了!他居然忘了《东方红》第一句只是“东方红”第二句才是“太升”么——其简谱刚好是1162么!

我不知其它地方的语言,能不能到这一。英语中的“疯”一词为lunatic,源于同luna,即“月亮”这么说疯人也就是月人。月亮只能现在夜间,当然已经接近了梦。读者一定还记得。神病态,确实是每每发生在黄昏到夜晚,这一段时间,常常有油灯或者月光的背景。也讲知识和理智需要清晰,不大容易存活于朦胧夜;也许月光是神病(梦婆的第一义)和神明(梦婆的第二义)天然的诱因。一个特别喜月光的人,一个特别愿意凝视月光或者在月光下独行的人,行止如诗如梦,已经徘徊在几间俗世的边缘,有了心智超常的趋向。

面对着这个对信不疑的编辑,我看来了“梦婆”一词意味着:凡是远离知识和理智的人(小孩、女人、神病人等),在很多人心目中虽是可怜的弱者,但在一些命运关,他们突然又成了最接近真理的人,最可信赖和依靠的人。

“梦婆”在桥的特别地位,似乎也支持了一切反智主义的重要观:在最不科学的地方,常常潜藏着更为远的科学。

他给我这样说的时候,黑着脸一个劲长嘘短叹。

这样说来,一切神病院,应以月光为最大的病毒。

同理,一切神学院,一切超越科学的绝对信仰和悟,都应以月光为最启示。

我在县城里见到一个广播站的编辑,他惊讶我曾经认识,说他也去找过。他用读过四年大学本科的嘴滔滔不绝,说他坐长途汽车跑到平江,等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得以见到一面。他本不会得到的指示,梦婆从来不会这样轻易将天机示人的。看了他一,只是指了指墙上一幅太山的图画。编辑当然是机灵人,心领神会,回来之后立即想到了东方红,立即《东方红》歌曲的第一句简谱5562,填写了自己的彩票号码。他没有料到,几天之后,结果公布,他差了过去:中奖号码是1162!

中,无算不灵,已经让很多买彩票的人一夜暴富。她的名气当然也就广为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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