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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1956年(2/2)

学校秩序还没有十分安定,中央领导立即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三反”、“五反”、思想改造运动。

大家都知,运动一来,首先就是开会;大会、小会、大会小会,总而言之是会、会、会,会开得你疲力尽,一塌糊涂。在北大,在奉行极“左”路线的年代,思想改造,教授几乎是人人过关。自我检查,群众评议。这自我检查,俗名叫“洗澡”“洗澡”有“大盆”、“中盆”、“小盆”之别。校一级领导,以及少数同国民党关系比较亲密的教授们,自然必然是“大盆”换言之,就是召开全校大会,向全校师生自我检查。检查得刻才能过关。刻与否,全由群众决定。一次过不了关,再来第二次、第三次,一直检查到声泪俱下,打动了群众的心,这个“澡”才算洗完。有一位就在自己的检查稿上加上旁注:“哭!再哭!”成为一时的谈。

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当然是“有罪”的。可惜罪孽还不够重,地位也不够,只能凑合着洗一个“中盆”检查两次就通过了。我检查稿上没有注上“哭!”我也没有真哭,这样通过,算是顺利的了。

自己洗完了“澡”以后,真颇觉得神清气,心中极为振奋。我现在已经取得了资格,可以参加领导东语系的思想改造运动了;后来甚至于成了文、法两个学院的领导小组组长。秘书或副组长是法学院院长秘书余叔通同志,他曾是地下党员,是掌握实权的人。这样一来,我当然更加忙碌了,表现来就是开会越来越多了。白天开会,晚上开会,天天开会。

我真正陷了会议的漩涡里了。

变。有许多次领导上号召简会议,然而收效极微。暂时收敛,立即膨胀,成为一个极难治疗的顽症。

对1949年再补充

开了三四十年的会以后,我曾对人说过:我现在的专业是开会,专门化也是开会。可惜大学里没有开设“开会学”这一门课,如果开的话,我是最理想的主讲教授。我对开会真正下了工夫,费了时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大到小,从长到短,从校内到校外,从国内到国外,形式不同,内容各异,我都能应付裕如,如鱼在,提其纲而挈其领,钩其要而探其玄,理论和实践,都达到了极平。如果教委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建立“开会学”博士,我相信,我将是第一个合格的“博导”

在这一年,我写了两篇可以算是学术的文章。其中一篇《列与佛典》,上面已经谈过。如果把1949年分为两半的话,还有一篇文章可以说是属于后一半,这篇文章是:《三国两晋南北朝正史与印度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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