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传言还很多，我不再讲述了。

在瑞士期间，我听了很多使馆的故事或者传说。有人告诉我，在一个瑞士人举办的什么会上，中国公使被邀参加并且讲话。外惯例，他应该用中文发言，让译员翻译成德语或者法语，二者都是瑞士国语。但是，我们的公使大人，大概想一手，亲自用德文讲话。如果讲得好，讲得得，也未可厚非。可是他没有准备好的讲稿，德语又蹩脚。这样必然会洋相的。特别是他在讲话中总是说“das，das，das”瑞士人莫名其妙，大为惊愕。中国人士最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后来恍然顿悟：我们公使大人是在把中国讲话时一时想不起要讲什么话只好连声说“这个，这个，这个…”翻译成了德文。这样的顿悟，西方人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的。中国人有福了。

我还听人说，在使馆的一次招待会上，有一位使馆里的什么官员，同我们一样，鼻梁儿不，却偏喜学西方鼻梁儿人士，卡鼻单面镜，大概认为这样才有风度。无奈上帝给中国人创造了低鼻梁儿，卡鼻镜很难卡得住。于是这一位外官只好皱起眉，才能勉把镜保留在鼻梁儿上。稍一疏忽，脸上一想笑容，镜立即从鼻梁儿上落。就这样，整个晚上，这一位自命有风度的外官，皱着眉，退应对于穿笔的燕尾服的男士们和浑珠光宝气的女士们之间。真是难为了他！无独有偶，在同一个招待会上，我们的武官，大概是什么少将之类，把自己得到的一枚勋章别在军服的前，以显示威风。但是，这一枚小小的勋章偏不听话，偏要捣，总把背面翻转向前。这当然会减少威风的分量，是我们的武官决不能允许的。于是，整个晚上，他就老注意这枚勋章，它一背面，他总是把它翻转过来。我个人没有这个福，我没有亲看到这一幕彩的表演。你试闭想上一想：在一个庄严隆重的外招待会上，作为主人的官员和武官，一个皱眉，一个不停地翻转勋章，这是一什么样的景象，你能不哑然失笑吗？

我们与之打的就是这样一个使馆。我真是大开了界，增长了见识。最重要的是，我们从中获得一个非常宝贵的经验：对付南京派来的外官，比更有效果。我们涉从瑞士到法国去的用费和通工时，我们就应用了这个经验，而且取得了成功。

乎有汗的样，他下意识地拉开屉，斜着睛向里面瞧。我猜想，屉里不是藏的钞，就是藏的账本。不他瞧的是什么，都挽救不了他的困境。最后，他答应给我们元。但有一个要求，希望我们不要告诉别的留学生，不要张扬。我们称是，拿了钞，一走使馆，我们逢人便说。这是一什么心理呢？当时没有仔细分析。说是惟恐天下不吧，有过分。恐怕只是想搞一小小的恶作剧，不让那位公使太舒服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