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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之语言语调(2/4)

那是个不寻常的夏夜,有两个多月,台北没有下过一滴雨。风是的,公园里的石阶也是的,那些沃的带树木,郁郁蒸蒸,都在发着烟,池里的荷,一香,甜得发了腻。黑沉沉的天空里,那个月亮——你见过吗?你见过那样邪的月亮吗?像一团大球,充满了血丝,红的浮在那里。公园里的人影憧憧,像走灯一般,急的在转动着。

对于大多数的男同恋者,青是最大的“本钱”因此他们特别怕老。他们拜青,所以当然他们信的教,是“祭教”然而除了这一共同“信仰”这个同恋的类型集团又可分为许多小类型,或不同“阶级”第一的分类法,是照年岁:一般说来,年岁愈大,阶级就愈低。如此,小说叙述者所代表的年轻辈,就和他所说的“我们的爷爷辈”隔着一段距离,不互相打成一片。除了“教主”因为有“来历”存“过去”而多少赢得年轻一辈的尊敬(虽然可能是半顽笑似的尊敬),叙述者团对于那些长着“一绺白发”、“一颗残秃的颅”、“一伛偻的影”的老年同恋者,显然不大看得起。叙述者就说:

中(这里完全指男同恋者。据社会研究报导,女同恋者的生活型态就又不同),固然也有一些能够安静地和固定的同伴侣过夫妇一般的生活,但大多数都安定不下来,也控制不了自己,堕陷在情追逐的回中,总是移动游,急切探索,不断地追寻,却像绕圈一般,从少年时期绕到老年,永远找不到解脱的。试看作者的描写:

男同恋世界,既以青为本,一般男同恋者最大的忧惧,和最难堪的悲哀,便是青消逝,不再被人追寻,而却固留不去。在讨论《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一篇时,我曾提过,白先勇常以的夏夜,象征的饱和状态。《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便是一个好例。小说里面前后两次有关同恋者急切探索寻求“对象”的写实,背景都是“七八月的大天”“的黑暗”特别是小说末尾两大段的描写文字,泛满了“”意。兹录下其中几行:

男同恋者的又一类型划分法,是照各人的职业或兴趣。譬如小说里,导演教授莫老,和“天生就是个武侠明星”的阿雄以及“将来一定要闯到好莱坞去”的黑郎,就因为志向兴趣相似,乃超越年龄之分界而同属一类。另一职业集团便是“三街的那一帮小幺儿”这些“小幺儿”其实就是男,一般都向结了婚的或没结婚的中老年同恋者“拉客”并像普通女那样每次收费。叙述者所代表的团,不包括这些以金钱易为主的男,反而和他们有对峙之势,颇看不起他们。可是那帮小幺儿“却并没有因此占了下风,他们三五成群的,勾着肩,搭着背,木屐敲得混响,在台阶上,示威似的,过来,过去,嘴里哼着极妖冶的小调儿”

另一个分类法,是照各人的向和打扮。同样是同恋者,却有好几不同的向典型。有像黑郎那样“自以为是个大人”的,疲困起来就“垫起了脚尖,张开手臂,伸了一个懒腰,哦哦的打了几个呵欠”;穿猩红衫,黑短,坐在台阶中央,甩动一双穿着凉鞋的光“炫耀得像一只初开屏的小孔雀”可是也有像山地人阿雄那样原始旷野的,或脱得山地人的祭舞,或穿绷的白帆布腊“全都暴着饱和的男”然而他们大多数,特别是那些结了婚或已经没有青可以炫耀的人,外貌打扮经常和普通人无异。就像那穿着“夏威夷衫”的胖秃外国人,或如换上“一崭新发亮的浅蓝沙市井西装”的教主,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特。

接着,作者细腻描写黑郎如何炫耀姿态,原始人阿雄如何暴饱和的男,三街小幺儿又如何示威似的勾逗引诱。教主的突然现,把大家“慑住了”可是这份注意力只持续片刻。“顷刻间,台阶上又恢复了先前的闹忙。夜渐渐的了,台阶上的脚步,变得愈来愈急的,一只只的脚影都在追寻,在企探,在渴求着。”教主孤独站立“一直到那团球般的红月亮”从他后恹恹下沉,他才带着一个名叫小玉的小幺儿,一同离去。

就教主今日的实际行动来评判,他便是同恋者之中典型的青已逝、犹存的悲。但为什么他独不“猥琐”独有“那么一服众的气派”?为

或许是个七八月的大天,游冶的人,在公园里,久久留连不去,于是我们都在池边的台阶上,绕着池,一个踏着一个的影,忙着在打转转。的黑暗中,这里浮动着一绺白发,那里晃动着一颗残秃的颅,一伛偻的影,急切的,探索的,穿过来,穿过去。

公园里那些夜游神中,比他(教主)资格老的,大有人在。然而他们猥琐。

这一大群人(国社会调查,在国,每六个男人,就有一人有同恋经验),年轻的,年老的,绕着荷池“忙着在打转转”他们的“目前之务”是互相探索,寻找“对象”一等游冶的人离去,便可展开他们的“活动”可是作者的文字描写,却也适当地影了这些人的整个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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