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羞吗？哈哈，女儿有两个了，还装什么小姑娘腔调？我喜你这羞答答样，小眉！”

“不知便不许说。”

我不他，但是不能不承认是喜他的了。我恨自己的意志薄弱。

“我不要。”

我唤着说：“你再提起他，我就不去了。”

款，生活可以顺利过去，我觉得虽然受些难堪毕竟也算得到了代价的。

我在鼻里哼一声说：“我到洋房汽车难自己就不会住，不会坐吗？你的好又在那里呢？别梦，我兴不兴笼络窦老乃是我自己的事，请你不必替我着想，我也决不肯把好久分给你的。我只恨自己没睛，看错了你了。”说着，我觉得中作痛，挥手叫他快去。

“谁要你喜！”

“假使他到这里来找你呢？”

“我陪你去舞吧。”他说。

“别瞎说！”

他沉着面孔答：“我们男人的钱那有你们女人的便当呀。就凭你这般没本领的人，还拿到窦老一大笔数目呢，这样说来你若能够好好的笼络笼络他，不怕洋房汽车都有了吗？

我听着觉得刺耳，多无耻的话！是他说自己已经上了我，还要叫我去转窦老念，讨元宝，讨了元宝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不要我喜吗？你是骗人的。好，你不要我喜你，你是要窦老喜你，是不是？”

他仰脸过来摸着我的手，说：“我是不会要用你钱的，你放心好了。我乃为着你将来着想。你还有两个孩在边呢，女人容易老，好的机会是未必常常遇得着的。小眉，你的思想太天真了，像小孩似的，待我来你的顾问，教你学些际本领，包不会错。”

“我叫他。”

他是不可靠的，我知。但是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别吃豆腐。”

“唉，人家说你就是吃你的豆腐吗？难你还不够惹人？你为什么会有这自卑心理？小眉，我是真的你。”

于是他就不说而拉起我起舞了，这是一只很慢很慢的罗斯，仿佛两个人偎依着在散步，静悄悄的，甜甜的。

史亚是一个坏人，然而却有引力的，怪不得窦少爷会离不开他哩。

“那么你自己也是一个男人，就不会设法去赚钱吗？”我冷笑着说。

“为什么不呢？人生是应该享受的。就是社会主义的目标，也是要人人能够享受而不是要人人去吃苦呀。小眉，你的腰肢这般细，起舞来是很灵活的，一扭一转，扭来转去，蛇也似的。”

他问我：“以后你还预备去找窦老吗？”我唤：“谁去理他！”

他说：“但是舞是要付代价的呀，一切快乐的事都要付代价的呀。”

他笑：“你这就错了。从前你既已错过机会，那是后悔不及的事，以后若有机会到来，你还可以再放他吗？你这个人，真是的，连财神爷在前走过都不知拉牢他讨元宝。”

“我不知。”

于是我们便一同到了舞厅。史亚舞可是得真好，与他搂抱在一起，任何女人便会不期而然的跟着他，而且得项自然合拍的。这醉人的音乐，这昏昏沉沉的地方，我觉得仿佛在梦中，舞罢就坐下，坐下不一会又复起舞，迷迷糊糊的，中早已忘却了痛苦的回忆。他低低在耳畔说：“我你。”

“我什么呢？”

痛苦的回忆又从我心底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