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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2/2)

因妒,她失手挞死了绿翘。而审问她的,竟是旧日追求她而被扫门去的裴澄。

不怪,那时候的鱼幼薇有李亿,现在的鱼玄机,只有这空华丽的咸宜观。昔日,她的安,伴她长安城游遍,朋满座间,对人介绍只说,这是鱼幼薇,我的夫人。

了诗,轻声诵《赋得江边柳》——

我的内里是底漂浮的尸,早已死亡。现在已经逐渐开始显尸斑——揭死亡的真相。

她和李亿在一起九十九天,裴氏从江陵来,轻巧地掐断她的幸福,再不能圆满。她的生命里好像从没有圆满。

好像有人把少女音比谷黄莺。她是黄莺才谷,我是杜鹃声已嘶,杜鹃啼血。

长安著名的女诗童,想不到是如此人,李兄有艳福。

怎么了,你不会回答吗,陈公,求你了,说嘛,我要你说嘛。翘儿,我的好翘儿声声问,婉转莺啼。

。长安暮。大唐长安落桃的暮。平康里的桃一树一树地落,落满了她回家的路。她边跟着一个大耳、鼻、阔嘴、貌似钟馗的男人。他是温筠。来此拜访长安女诗童鱼幼薇。

命途,在她十三岁时好像已经注定。断台上,断的那一霎,她又看见他。目光缠,轻轻回到那个遥远的下午。

她已不再年轻。

连荒岸,烟姿远楼。

幽暗的中毒已的铜绿。凄凉的浅绿,绿,仿佛是她生命的底

早知如此,最初相逢时,就——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不知躲不躲得开,命运的安排。

我看见他的泪了,刽手的刀太快,落地,人还有知觉。我看见他跪倒在人群里,泪满面。台下,无数的达官贵人,富家弟…曾经为抢她的笺而打破的男人们,他们来争睹她的死亡。

他是她仰慕的诗人,终不第,然而诗名远播,他来看她,她快乐得快疯掉。边走边聊,走到江边,他说,就以“江边柳”为题吧,试一试你。

好在哪里?你说清楚呀,我笨。

还好!这男人,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我的,只是个胡笳的乐师!他多少应该有些犹疑。

他声声唤她为——夫人,让她薰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妾,女字边立的那个人。他有正妻,别居江陵,贵的裴氏,妒,有心计。十六岁的鱼幼薇不是她对手。

你年轻呀。

咸宜观偌大的院落,光碎如我手心的无声。

他说——陈韪——他终于说了,你好,翘儿,当然是你好。

他收她为徒,传授她诗文。可惜,他的不拘世俗,依然改变不了她日后艳帜张的命途,只是为她日后的艳史多添了几笔谈资,多可笑。

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

绿翘“咯咯”笑了,那是年轻女人赢了老女人骄傲的笑声。

她让他骄傲,他正要这骄傲。

影铺面,落钓人

也许是过于频繁的情击垮了我,它要证明它是主宰我不是!我的青丝渐渐失去光泽,扯断一看,内脆弱,缺乏营养的表现;我的肤亦开始松弛,再艳的胭脂,脸上也没有十六岁时的鲜活艳丽。

刺刺满手心,血被封印。她不能呼。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她的耳朵原来未聋,听的清清楚楚!这两个最亲近的人联手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她的男人在她最的女人上,宣布——

等他的回答,他没有回答。

“影铺面,落钓人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温筠再三回味着,惊艳不已。一个十三岁少女的诗用笔如此老到,遣词用语,平仄音韵,意境诗情,皆属上乘。

一场烟寂灭了。观众一哄而散,最终,肯为她落泪的,还是他。原来不是桃随无情。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年轻…是的,她十三,我已二十六,老了,真是老了!二十六的鱼玄机,外表依然艳绝的鱼玄机,心似长了霉斑的铜,毒素无法抑制地蔓延开来。

他一嘬嘴,吁气,我就不由己地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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