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康一一个“他们”他一见到这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本来偷了这柄扇的全冠清，可是这位明显从大元葬礼之后，一直在江南那边打酱油，哪有空安排这些事情啊。而且，不知是不是这位全舵主演技确实叉，楚风虽然对他打了小报告有小纠结，却对他生不起太多不满。

康听了他的答案，明显地顿了一顿，这才说：“你想的原是这样。”那两句话说来虽然简单，想要到好，很难呢。

“本来小半天就该忙完了，后来听着徐长老要来信，就多等了半天。”康说到这听了一下，叹“我也不知这桩事得对是不对！”

楚风半没有想到康会问他这么一个神奇的问题，半晌之后才将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合了上来，疑惑：“嫂嫂为何有此一问？”

“这理你懂，连我这不会武功的妇人家都懂，他们又怎会不明白？”康说起“他们”来，怒气便有些抑制不住了“他们这次连帮主珍而重之的扇都能偷了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下回能变成什么样。”

楚风：“我向来无大志，教嫂嫂失望了。”

楚风没有去问她说这些话的是谁，：“桥一战，楚风还不是伤重若死。”那一战莫说乔峰，六大长老齐聚，还有一个单铁面呢。

嫏嬛福地中“秘籍在手”的莫名喜悦；未曾谋面的顾尘还有晋城义庄中连姓名都没有留下来的那些北宗师兄弟；信城中那一指禅唱；烟雨江南的初逢…

想到这边，楚风试探着问了一句：“说起来，嫂嫂今天在信忙了一整天呢。”

康没有反对，也没有应下，反而说：“从大元走的第一天起，就有人问我‘乔帮主武功盖世，怎会让那云中鹤伤到大元的？’嗯，也有人说得更直接一些，：‘乔帮主向来不喜大元，大元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本来我以为难回答的。”楚风顺着接了一句，拱手一礼才接着答“世事纷繁复杂，本也无法算尽。‘立志’二字太大，若要说我此刻最想要的，就是我边的朋友们，我边的亲人们，都能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

“你先答我。”

有心一问，却似无心回答了，楚风的这次沉默来得有些长：来到这个陌生却渐渐熟悉起来的世界，完全是一个不知由的意外吧，过了这许多时日，那份本就不烈的虚幻慢慢褪去…

在大元死后，还敢有心无心地在康面前说起这些话，楚风还真好奇他们想要些什么，没有“番异族”这个大杀，想要夺了乔峰的帮主之位，简直是开玩笑了。

还有那可能永不会再现的“杏林”、“聚贤庄”、“外羊空许约”…

“失望什么？我听了觉着兴的。”康走过来，拉了木婉清的手，“好福气啊。”若非大元要参与东征，也不会留下她一人独对残烛了。

“很难回答？”康有意外了。

楚风看着两人一黑一白，相对而站，清冷的月光从屋的亮瓦透，洒落两人上，竟好像有些相似了。楚风摇了摇，很努力地将这莫名的情绪甩开，说：“嫂嫂，去信暂住吧。”

曾说‘修、齐、治、平，首在立志’。”康的声音有飘渺，似是想起了往日旧事，幽幽问“楚风，你，志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