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把灯拿近一儿。”五叔放下刀，直接伸手在黄有良的腹腔里扒拉，成串的被翻的七零八落，从尸上一直垂到桌角下。

我下意识的回过，随即惊呆了，差就把手里的油灯给甩去，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现这样的变化。

“五叔，你要作甚？”我举着灯，心里很忐忑，因为我发现五叔的神里多了一丝平时本看不到的狠劲儿。

“五叔，我快不住了…;…;”我全力压住翻江倒海的胃，脑里却条件反般的在思索。菜窖墙角堆积的尸是完好的，而木桌上黄大炳的残尸被吃了一半，照这个思路判断，黄有良肚里这半未被消化的手指，应该是黄大炳的。

五叔很不客气，拖着黄有良到了后院，又下了地窖。他一把拨开木桌上黄大炳的半截残躯，把黄有良的尸放到桌面上。我不知五叔要什么，在旁边举着灯照明。

“老五兄弟，就全拜托你了。”米婆信五叔的本事和人品，没有半怀疑，不断的谢。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时间，五叔还在神，我不敢声惊扰他，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单手举着灯，胳膊困顿发麻，就在我想换换手的时候，一相当不详的觉贴着后脊背迅速蹿到了门。

铮…;…;

“就在这个人上，把他料理了，村会平安无事。”五叔拨开木桩上的墨线，了去。在我的印象里，五叔虽然岁数不算很大，但一直很稳重，遇事不，然而此刻，五叔显然不淡定了，有些慌。他直接朝棺材里伸手，把黄有良的尸拖来，朝后院走。

五叔着那半手指，仔细的端详，他用布角掉残指上的污，一直到这时候，我才隐隐约约看到，那半手指上面，好像着什么东西。我皱着眉把腰压的更低，灯光闪烁在我和五叔之间，这一下，我彻底看清楚了，那半残缺的断指上，着一个扳指。

时候，米婆还是老老实实的守在棺材旁。

五叔丢掉半截断指，把兽首扳指放在前慢慢的看，他仿佛神了，神有呆滞，好像完全听不到我的话。他不回话，我也没法再问，举着灯不知所措。

乌黑的扳指，不知是用什么东西雕凿来的，年代估计相当久远，扳指的边角磨的很光，原本刻在扳指上的纹也黯淡不清，我全神贯注的看，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分辨，扳指上的图案，好像是一个兽首。

五叔抓住木桌上那把锋利的刀，二话不说，一刀黄有良的，一尺长的刀锋足足去一半儿，接着，他握刀用力朝下一拉，黄有良的肚顿时被豁开了。一刺鼻的恶臭夹杂血腥气，在狭窄的菜窖里飘着，肚一豁开，绿绿的脏腑顿时凸一片。我看的目瞪呆，赶尸人常年接尸，但从来不作践尸首，五叔这么，很反常。

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黄有良，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从木桌上坐了起来，那双没有半丝生气的睛冒着血光，死死盯着五叔。他的嘴慢慢的张开，越张越大，张合的程度相当夸张，几乎一下咧到了耳朵儿，大的足能去一个拳。

“五叔，这是什么？”

胃散发着一酸臭，跟我想的一样，黄有良吃人，一直到此刻，他的胃里还有一些尚未消化掉的骨渣。五叔慢慢的翻找，从里面了半人的手指。

但是我搞不明白，五叔划开黄有良的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就是为了看看黄有良生前吃下去了什么东西？

“老五兄弟，咋回事？”

我已经看的快要吐了，五叔却真下得去手，从一堆七八糟的脏腑里揪肚？胃？，抓了把土，搓掉外面的粘和血污，刀尖一挑，胃被划破了，残存在胃里的外加一些叫不名的东西黏糊糊的了一地。五叔弯下腰，在这滩黏糊糊的东西里寻找着什么，我一万个不情愿，却不得不跟着蹲下来，给五叔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