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挖了什么东西？”

“你们在这里挖了一年多，中间就没挖什么东西？也不知小日本到底想什么？”

那时候的人恨死了鬼，宁可饿死也不会吃这碗饭，任凭翻译说的天坠，一个应征的都没有。最后，鬼行从村里掳走了四五十个男人。

“一定。”我不假思索：“就算你不讲，我一样放你们走。”

这些人被抓走之后，才知除了方家峪，还有几个村各被抓了不少人，被抓的民夫全集中在一起，而且本不是去良乡修炮楼。

“谁都不知。”旱烟袋老汉摇摇，这个事，日本人的很隐秘，他们快要撤走的时候，破天荒的把所有民夫都驱赶到地面上，天看起来。旱烟袋老汉心实在，不过此时也能猜测来，日本人肯定在下面挖到了东西，不想让任何民夫看到这些，所以刻意避开他们。

“小兄弟，跟你商量个事。”旱烟袋老汉唯唯诺诺，跟我：“老汉看得，小兄弟你是个有本事的，等事讲完了，你能不能把那个劳什桩，给挖来…;…;咱们都是死过的人了，不望再还，就想回家看看，看看咱们的村…;…;”

在施工最后一个月里，民夫都被闲置了，一些人就私下说，下可能挖了什么东西。山下是一条主通，两边有大大小小的，民夫平时吃住都在里，不准到地面上来。被关在地闲置期间，每天都能看到大队的日本工兵在主通。

“车！”我猛然听到这个信息，心顿时一震：“什么车！？”

看到地里埋的五鬼桩，我恍然大悟，这些人被五鬼桩压着，死了之后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再过几年，执念变淡，就会彻底消失在世间。

小日本不知要什么，一些工兵合民夫，在山下面不停的挖掘，地挖了一年多，谁也说不上究竟挖到哪儿了。在这里呆的日久了，民夫也多少了解一些情况，一年多以后，小日本可能打算放弃这个地方，走了工兵队，还炸毁了山下分被挖来的地和通。

“那就是天大的恩情了，咱们都念小兄弟的恩…;…;”

“五仙观的五鬼桩？”我皱皱眉，五仙观是解放前横行山区的一个邪庙，聚集一帮心术不正又恶贯满盈的神汉，抗战的时候投靠过日本人，了不少恶事，名声臭的要死，提起来就让人牙发。抗战胜利，五仙观上遭到围剿，除了寥寥几个侥幸落网的，剩下的全被枪毙。

“那些畜生把咱们抓到这儿。”旱烟袋老汉回指了指山背，：“来挖地。”

这帮人跪着不动，旱烟袋老汉直起，把事情讲了讲。这个事儿是在七八年前，那时候鬼还没投降，山区里的游击队和据地很多，老百姓望早打走鬼，明里暗里很帮着游击队，因此，很多山里的村都受过鬼残酷的报复和围剿。旱烟袋老汉是方家峪的人，七八年前，一队日本鬼在伪军的合下，到山里招人，说良乡那边修炮楼，需要民夫，修炮楼的每天有白面馍馍吃。

我本来只是为了问清楚旱烟袋老汉他们这帮人的底细和来历，但是听他讲起这些之后，觉得日本人所的，是件很神秘的事，所以就追着问，让旱烟袋老汉继续讲下去。

这个事情其实是很奇怪的，因为日本人修的不是正规的军事掩，也不是什么建筑工程，反正就是朝死里挖。挖掘过程中，五仙观也来过几个穿袍的人，拿罗盘在下捣鼓。

“这个事难说。”旱烟袋老汉：“鬼从来不把咱们当人看，会跟咱们说这些话？不过，来这里活到两三个月的时候，五仙观的两个人到下看，地里，他们吃饭的时候喝了酒，嘀嘀咕咕的咬耳朵，咱们村的六，模模糊糊听他们说，鬼在这里挖山，是为了找一辆车。”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我就觉得这帮人很可怜，心里的抵顿时少了很多。

有六七年了，被法压着，脱不了…;…;”旱烟袋老汉朝边不远的地方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土层里隐约埋着几木桩，碗那么，地面有三寸，被土屑杂草覆盖着，不仔细看本看不来。木桩是柏木，断面雕着几个青面獠牙的鬼，用清漆涂过，十年八年之内是烂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