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接受集体体检似的穿着短裤和衬衣,在门外排着长队。
“但这时也不是没有问题。因为来得急促,‘突击’用的卫生袋发完了,军官和老兵们先满足了需要,轮到我们新兵就没份儿。军官和女人商量,结果她们同意不用那个来对付。她们也准是豁出去了。
“那天‘突击’开始时,海上骤然来了少有的风暴。猛烈的雨点打得地面泡沫飞溅,风吼叫着掠过天空,把椰树连根拔起。在被飞机炸开洞的屋顶上,大雨好象瀑布一样往里倾泻。士兵们不管这些,他们一面被浇成落汤鸡,一面还在猛烈‘突击’。明明是大白天,可是屋里暗得好像是夜晚。当时我不满二十岁,对女人了解不多,在中国虽然也干过强xx女人的事,但是都跟俗话说的那样,没进门就泄了,没顶用。在岛子上就不一样,铺席上躺着日本女人,说日本话,我觉得她象我的母亲,又象姐姐。不管怎么说,不能随便应付,轮上我就得拼命。
“…在微暗中,被濡湿了的女人身体看上去好像涂了一层磷,闪动着青色的夜光。女人的脸我是看清了的,但总记不起来,同许多日本女人的脸混在一起。女人身体虽瘦,Rx房却出奇地大,胀鼓鼓的。在右边Rx房上有块不大的红色胎记。女人突然笑起来,说:‘前一个士兵什么也没干,他只是紧紧捏住这儿叫我妈妈。’女人又问我家乡是哪里?我回答说山梨县。她说她是秋田县。我记得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跟音乐一样悦耳。
“…天空中不时滚动雷声,划过一道道雪亮的闪电。大雨从破洞里滂沱而入,浇湿了我的全身和我身子下面这个冰凉的日本女人。女人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仿佛一个毫无知觉的软体动物…正在进行中,女人突然轻轻呻吟起来,要撒尿,我立刻泄了气。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我们这种存在实在十分可怜,并且十分可耻,跟畜生没有两样。门外的士兵都在不耐烦地跺脚,蹬墙壁,我觉得他们可恨极了,跟一群发情的骡子差不多。
“我穿上衣服的时候,女人依然保持刚才那种仰卧姿势,只是微微抬起头来说:‘请您体面地去死吧,拜托啦!’我看见女人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我,好像这样才能把神圣的责任交付到我身上。我想她肯定对每一个士兵都用这样的姿势,并且都说类似的话。但是我仍然很感动,不管怎么说,女人也是为了战争贡献身体的。作为男人,我当然不能对她的托付无动于衷。
“在女人枕边,我看见一只拳头大小的护身符,就是日本女人用来保佑男人平安的那种‘吉祥如意’,我明白她是在为每个士兵祝福。
“我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无言以对…”
大渊清现任东京一家经营古旧藏书商店的经理,全日本古旧藏书理事会理事。一个注重礼仪的有教养的绅士。
4
关于战争时期日本的军妓制度,话题很多,许多人更愿意将兴趣集中在道德问题上,这就使我们对军妓制度的研究本身变得同有没有必要放映《望乡》的争论一样陈旧了。
我以为军妓问题与其说是妇女问题,毋宁说是民族问题更确切。
敌随军营妓调查
——腾冲城内一群可怜虫(节录)
战地记者潘世徵
当腾冲城门尚未打开的时候,国军都知道城内尚有五六十个敌人随军营妓被包围在里面。果真我军登上南门城墙后,发现对面北门一条小巷里,常有三三两两的女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在那儿匆匆经过。后来小包围形成了,有时也会见到一两个营妓打扮得花枝招展从封锁口出入。国军士兵招手要她们过来,营妓却回头嫣然一笑,姗姗地走了。
营妓制度,在全世界军队里尚属稀有之事。于是在我军士兵的谈话中,都像神话一般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