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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孤旅(4/7)

一直为委员长所倚重,因此他除了效忠委员长和带兵打仗外,别无他求。

同古战役后,委员长从重庆飞到腊戌布置曼德勒会战。老头子一下飞机就把戴安澜置于左右,留他共进晚餐,寸步不离。最使戴安澜受宠若惊的是,是夜校长竟留他同宿,抵足长谈。有幸领受此种恩宠的人在国民党将领中实属不多。

关于这一夜蒋介石对戴安澜谈些什么,或有何密示,有何许诺,或者仅仅以示奖赏,别人不得而知。但是委员长对戴氏的这种亲近举动足以给杜长官心头蒙上一片不安的阴影。杜聿明完全有理由把蒋对戴的亲近看作对自己的训斥,看作一种失宠的危险信号,我们则有理由相信他后来坚持要把队伍带向密支那的顽固态度中看到这种失宠心态的折射。

毋庸讳言,国民党军人是在内战和御侮(不是侵略!)的双重夹缝中成长起来的,他们虽然不具有西方军人的荣誉感和对外扩张的激情,却对官场倾轧和权力之道有着更加深刻的领悟和体验。中国的历史和现实没有教会他们如何富国强兵,却把他们变成一群大大小小的军阀和野心家。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军队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原因所在。

腊戌归来,戴安澜对校长倍加感恩戴德,发誓要以肝胆相报。缅甸战局已败,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国。担任后卫任务以来,该师一直被日军最精锐的第十八师团紧追不舍,饭田司令官在仰光宣称:“此战役须全歼中国远征军,首先要消灭第二百师。”

五月十日,远征军主力被迫遁入胡康河谷,第二百师被敌人分割开来,与军部失去联系。戴师长毅然决定另辟蹊径,转入缅甸中北部山区打游击,伺机进入国境。

但是事实很快证明,缅甸不是中国,在缅甸打游击的想法根本是行不通的。

首先中国军队人地两生,语言不通。其次,缅甸独立运动蓬勃发展,如火如荼。缅甸人仇恨英国佬,自然也仇恨英国佬的盟友中国人。中国人不仅得不到帮助,他们的行踪还处处被告密,因此他们几乎从一开始就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境中。

五月十八日,第二百师兵分两路通过细(胞)抹(谷)公路,前卫部队突然遭到伏击。副官报告向导企图逃跑,被当场抓获。

向导被带到戴安澜面前。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缅甸青年,克钦人打扮。他显然刚刚挨过揍,嘴角挂着血痕,但是他勇敢地站在中国长官面前,一点也不畏缩。

“我真想宰了你这个奸细!”戴安澜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手里的马鞭下意识地敲打着自己的马靴。

“我不是奸细,长官。我是缅甸义勇军战士,德钦党党员。”奸细眼睛里闪动着自豪的光。

“你给日本人报信有什么好处?”

“我为缅甸独立自由而战。”

“笑话!日本人难道是你们的救世主吗?”中国将军冷笑着说。

“日本人是缅甸人的朋友,你们不是。”

“好吧,咱们来谈点别的。”戴安澜放缓口气“告诉我,前面的日本人有多少?”

“不知道,反正比你们人多。”

马鞭一挥,奸细额头上出现一道血痕。他晃了晃,又站稳了。

“听着,你愿意把我们带出这座山谷吗?”

“…”戴安澜脸色铁青,他拔出手枪,咔嚓顶上膛。

“再问一句,愿意带路吗?”

奸细从容地闭上眼睛,沉默得象座雕像。

碰碰两声枪响,戴安澜头也不回,命令副官“传我的命令,分散突围,到八莫以北尖高山会合。”

“师座!”副师长郑庭笈急忙劝阻“白天突围目标太大,是不是等到夜间再行动?”

戴安澜猛地转过身来,郑庭笈看到师长竟然满脸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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