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里颇为难受

却见殿内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总共两三千之众。张杨二人暗暗心惊，原来这荒山之上，竟聚集了这么多人。二人随着那汉子一起走了进去，在靠近神像位置的地方站好。张朝唐满腹狐疑，但见满殿之人容se悲戚，肃静无声，忽然神像胖一个瘦黑的汉子站了起来，点烛焚香，高声叫dao：“致祭。”

殿上众人顿时黑压压的跪得满地。张杨二人也只得跟着跪下。孙仲寿越众而前，捧起祭文读了起来，杨鹏举是个cu人，听不懂祭文里文绉绉的说些什么，张朝唐却听得心惊。

祭文文意激昂，既将满清鞑子骂得狗血淋tou，也狠狠地骂了当今皇帝崇祯，而“千古奇冤”原来说的是连破清兵、击毙清太祖努尔哈赤、使清人闻名丧胆的蓟辽督师袁崇焕，却因中了敌人反间计，而凌迟chu1死的事情。祭文已念完，赞礼之人唱dao：“对督师神橡暨列位殉难将军神主叩首。”

众人俯shen叩tou，而袁承志也对所有人一一还礼。众人叩拜完毕，站起shen来，都是泪痕满面，悲愤难禁。孙仲寿对张朝唐dao：“张兄大才，小弟这篇祭文，有何不妥之chu1，还请予删减。”说着，便叫人拿来文房四宝。

张朝唐听得他祭文里满是满是辱骂当今圣上的字yan，哪还敢再去删减修改？他连忙摇手，说到：“不敢不敢。”

袁承志这时站了起来起，走到张朝唐面前，跪下恳切dao：“张相公乃海外才子，今日又得知如此千古奇冤，我便想借张相公的手笔，于我父亲的勋业更添光华，也好教世人都知dao，我爹蒙冤遭难，普天共愤，中外同悲，并非只是我这zuo儿子的一番私心。恳请张相公不吝笔墨。”说罢，袁承志便要叩首下去。

张朝唐本来对袁承志有些害怕，但是今日知他遭此劫难，因此gan觉他先前的行为是那环境使然，并不是他天xing如此，而现今见他如此孝顺，当下对他有了好gan，不过，袁承志这时却chu了个难题给他。张朝唐正自情急之时，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在泥国看过的两bu小说，一bu是《三国演义》，一bu是《jing1忠岳飞》。

当下便拿起mao笔，略一沉yin，直笔急书：“黄龙未捣，武穆蒙冤。汉祚待复，诸葛星殒。呜呼痛哉，伏维尚飨。”他这么一写，两边都讨好了，因为句中说的是古人，万一liu落到皇帝手里，也不能据此判定他的罪名。

而这些看到袁承志他们yan里，便是认为张朝唐是把袁崇焕比之于诸葛亮和岳飞，自是推崇备至，无以复加。袁承志看着张朝唐真是写下了最能够评述自己父亲的两句话，也是高兴地连连磕两tou，以表谢意。

孙仲寿把这几句话又解释给大殿里所有的人听，大家明白之后轰然致谢，对张杨二人的神态顿时亲热许多，再不把他们当作外人。张朝唐拱手逊谢，众人叩拜完毕之后，各自于原位坐下，这时那赞礼的人又喊了起来：“蓟镇副总兵朱安国。”

待他话音一落，朱安国便提起装有jian臣人tou的两个麻袋站了起来，他朗声回答dao：“公子这三年shen子健壮，聪明伶俐，天赋绝lun，一般的东西我们也不敢教导给公子，因为我们都怕教错了，浪费了公子的绝世资质，只是一般之人难以成为公子的老师，我希望大家能够推举旷世之师教导公子。”

孙仲寿也高兴地在一边帮衬著述说公子的事迹，可是说完之后，虽然让大家很是高兴，却也烦恼了起来，都在脑海之中搜索着能够zuo公子师傅的奇人。

正当大殿内一片寂静的时候，门外一名汉子匆匆进来禀报：“报，门外李闯之人求见。”孙仲寿dao：“赵参将，咱们先huan迎闯军使者。”

大门开chu1，两名大汉手执火把，往两边一站，走进三个人来，只见当先一人四十岁年纪，满脸麻pi，tou发蓬松，shen着一taocu布衫ku，膝盖chu1和手肘chu1都已经ca坏，到chu1打满了补丁，穿着一双破烂草鞋，tui上满是污泥，一副庄稼汉的模样。

一个三十多岁，pi肤白净。另一个廿多岁，shen材魁梧，面容黝黑，也是农夫模样。这三人面相忠厚老实，却被大家称为横行秦晋的“liu寇”想着。

袁承志也无奈地摇tougan叹luan世，真是宁为太平犬，莫为luan世人，也对抗金、灭明和崇祯的热情降到了极点。

从后金和历史方面说，父亲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这luan世的早日结束。三人走进大殿，先不说话，往神像前一站。其中一人从shen上的包袱里取chu香烛，在神像前点上。

三人跪倒在地，朝着袁崇焕的神像磕起tou来。袁承志也不得不跑到供桌前跪下，磕tou还礼。三人跪拜完毕，站起shen来，脸上有麻子的那汉子dao：“我们李将军知dao袁督师在关外打鞑子，立了大功，心里很是佩服，后来袁督师被皇帝冤枉害死，天下老百姓都气愤得很。李将军派我们来代他向督师的神位磕tou。

现今官bi1民反，我们为了要吃饭，只好抗粮杀官。求袁大元帅英魂保佑，我们打到北京，捉住皇帝jian臣，一个个杀了，给大元帅和天下的